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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妖姬對紫衣使個眼『色』,將手中的托盤交給了她,自己轉身又閃回了對面的屋內。兩女相處了幾天,相互間已經漸漸能夠通融。

不一會兒,百媚妖姬又閃了回來,手中端了張置於榻上的矮腳小桌,躬身在屋頂上架好,隨即朝紫衣打了個手勢。紫衣眼睛一亮,明白了她的意思,倆人迅速將托盤中的酒菜取出,在矮腳小桌上擺放好。

百媚妖姬斟好一杯酒,走到躍千愁身邊笑道:“如此入神,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呢?”紫衣看了二人一眼,再望望頭頂的大月亮,有些竊喜的提起筷子吃了起來,貌似還是頭次在月亮底下吃東西。

躍千愁微微搖頭,淡淡說道:“想這些人死後,有多少人還記得他們。想我躍千愁如果有一天和他們一樣,又有幾人記得我躍千愁。”話剛說完,幾隻從當空明月下飛過的老鴰,留下幾聲“嘎嘎”的刺耳鳴叫。

當世都把老鴰當做不吉利的象徵,恰逢躍千愁說出這話的時候出現,百媚妖姬抬頭看了一眼,臉『色』微微一變,嬌嗔道:“胡說些什麼呢!”

躍千愁淡淡一笑,隨手接過她手中的酒杯,剛放在唇邊,忽然微微一頓。百媚妖姬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見百花仙子親率百花宮的弟子來到了廣場上,將各派圍了一圈的缺口堵上。

“聽說那六百多名散修真的已經承接了修真聯盟的法旨,明日就要趕往東海之濱,要是燕不歸再帶人來強迎關慕雪母女,就憑這裡的人,誰能擋得住?”百媚妖姬收回目光,不無擔憂道。

“放心,他們這次吃了大虧,短期內是不會再來了,就算燕不歸想來,那些外邦的修士也不會再為了他的私念拿門下弟子的『性』命來冒險,畢竟前車之鑑去未尚遠,也夠嚇他們一段時間。勢單力薄的情況下,燕不歸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躍千愁自信滿滿的笑著將手中酒一飲而盡,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百媚妖姬看著他微微一怔,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接過他手中酒杯道:“你倒是什麼都算得清楚,我就不相信了,你真會白把那些人送給修真聯盟?”

躍千愁不置可否的笑笑,這女人老是沒幾句話就往這上面繞,轉移話題道:“葉宮主,當年幻魔宮戰敗後,你們是不是也為那些戰死的門下弟子舉行過這樣的悼念儀式?”

百媚妖姬聞言臉『色』一變,再也笑不出來了,有些神情恍惚的將目光投向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廣場之中,輕輕嘆了口氣,躬身將手中酒杯放在了矮桌上。盤膝坐在了屋頂,從儲物袋中取出了素琴,錚錚彈奏起來,曲聲中的悽婉之意難以抑制……

突然響起的琴聲,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見到是這三人,又默默收回目光繼續靜坐。倒是百花仙子母女的目光在躍千愁的身上多停頓了一會兒。紫衣銀牙咬著筷子,看著百媚妖姬頓了頓,遂又繼續埋頭吃自己的。

擺脫了百媚妖姬的詢問,躍千愁望著廣場上的白幡搖影,想起明天即將出發的六百多號手下,不知道他們最終的下場會如何,情緒不由有些低落。再想起烏托邦的近萬大軍蓄勢待發,情緒又再次鬥志昂揚起來。

聽著百媚妖姬悽婉的琴聲,他忽然湧起一種與命運一較高下的豪情。轉身拿提起酒壺和酒杯,斟滿自飲一杯,再斟一杯,稍加沉『吟』,對月送出酒杯凝望搖頭,真元運轉,壓著琴韻緩緩朗聲『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一字一句在廣場清晰送出,眾人有些訝然的再次看來。那『吟』誦和悽婉的琴聲對抗,本該格格不入,誰知卻產生了另一種美感,真是相得益彰,絕妙之極。

百媚妖姬驚訝的停止了彈奏,怔怔的望著他,這男人給他的感覺越來越高深莫測,平時看起來沒個正經,實則謀略深遠,能彈琴作曲已經是讓人驚訝,想不到轉眼又能做出如此絕妙的詞來,不得不說是個正兒八經的才子。像這種人才,就算不在修真界,放在俗世也定會名聲大振。

紫衣的一雙筷子又『插』在了嘴裡,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她也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場下眾人則不由默默在嘴裡回味起來:“對酒當歌,人少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回味後,看向躍千愁都是感慨良多。從字面上理解,貌似在為人生感慨,在思念某人,這簡直就是一遍絕好的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