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滾!你立刻給我滾,滾得遠遠的,快滾!”初家寧強忍著淚水,高聲怒吼。
明知道他是故意傷害她的,明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做出這樣的抉擇,她還是稱了他的意照做,否則她就太沒有立場了。
情人之間,最怕的就是如刀鋒般鋒利傷人的話語,哪怕明知對方是情非得已的,被攻擊的一方,依然會紮紮實實的受傷、劇痛。初家寧就是如此。
武敘鈜倒是夠狠,走得乾乾淨淨,一點也不眷戀。
確定他遠走之後,初家寧才肯放縱自己的感情,無力的癱瘓在冰涼的地面,毫無招架之力的掩面低泣:“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怎麼能……”
然而,強烈的愛戀與無條件的信任,很快便戰勝受創的傷痛,支援著初家寧重新振作──她不能就這樣認輸,武敘鈜是如此反常的待她,愈證明這其中一定另有玄機,她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就在今夜!
揭發真相的強烈企圖心,讓初家寧克服了內心的恐懼,一個人在月光湖畔靜坐了約莫一個小時。
她之所以甘於靜待,是為了等待時機。因為她相信,武敘鈜
一定是想隱瞞她什麼秘密才會如此;所以,他真要有什麼動作,一定會在確定她不會跟過去後才進行。因此,這一個多小時的漫長等待是讓武敘鈜掉以輕心的必要代價,省不得也。
將近一個月的石窟生活和對武敘鈜的瞭解,讓初家寧有十足的把握,此刻的武敘鈜一定窩在他原先那個極?隱密難尋的洞穴,而她有絕對的把握能很快的找到那個洞穴。
費了一番工夫,初家寧如願的在曲徑通幽處,覓得了武敘鈜
y的氣息。
她悄聲的探頭窺伺洞裡的動靜。當月光滑過蜷在石床上的武敘鈜時,她失控的驚叫“敘鈜!你怎麼了!?”面如死灰的她早撲到武敘鈜身邊。
映在她眸底的武敘鈜,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面無血色,冷汗直冒,全身體溫高漲,間或有抽搐痙攣的症狀,吞吐困難的喘著氣,呈現在慘白麵容上的則是生不如死的痛楚。
“敘鈜──敘鈜──你醒醒啊──敘鈜──”初家寧看得熱淚縱橫,整顆心似乎在一瞬間粉碎成飛灰。
這就是他隱瞞她的秘密!?這就是他不惜傷害她的理由!?深凝著床上痛苦不堪的心上人,初家寧噙著淚,不敢置信的猛搖頭。
於是,她命令自己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腳,拚命的飛奔,奔回月光湖去汲取沁涼的湖水來?武敘鈜解熱。如果她沒記錯,冷泉確實有解熱療傷的功效。
在冷泉的作用下,武敘鈜的高燒雖然還是持續不退、痙攣依舊,但面部表情倒真有舒緩一點,不再那麼痛苦扭曲。
漸漸的,人也跟著恢復了意識。
“敘鈜──敘鈜──”初家寧破涕?笑的頻頻呼喚心上人的名字,就怕他再一次失去意識、昏迷不醒。
武敘鈜如她所願的注意到她的存在,“家寧?”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盛滿痛楚的雙眸。
“我在這裡……”初家寧不敢哭出聲音,勉強自己表現出堅強的樣子,連暗啞的哽咽都不許有。
“出去……”武敘鈜吃力的下逐客令。他就是不想讓她看見他這副狼狽悽慘的模樣,才要躲開她的。
“不──我不走──我要在這兒陪你,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走──”既然她知道他隱瞞她的原因,是因為不顧讓她見著人痛苦不堪的慘狀,她又怎能離開?怎麼捨得離開?“你──啊──”武敘鈜像突遭高壓電觸擊似的,倏地全身痙攣,不住的抖,並瘋狂的自床上起身,縮在靠牆角的角落,發出淒厲的悲號,緊握的雙拳,不停的捶打牆壁,狀甚瘋狂而痛苦。
“出去──出去──”
初家寧真的被眼前的瘋狂景象嚇著了,盈眶的熱淚趁機闖關,一鼓作氣的衝破堤防,泛流滿面。
“不!不要!敘鈜,你不要傷害自己,你打我,你打我吧!只求你別再傷害自己……”初家寧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那又狠又重的拳頭,一拳一拳的掄上冷硬的牆壁。憑他的力道,不用說鐵定已經弄得雙手血?斑斑──雖然在漆黑中,她無法親眼目睹,但光是想象,就足教她心口鮮血泉湧。
她捨不得他傷害自己,所以,她摸黑爬上他的床,緊貼在牆上,以無窮神力制住他猛擂牆的雙手,聲嘶力竭的?喊:“打我──你打我──別再傷害自己──敘鈜……”
她不要他受傷,她寧願被他無情的猛拳擂打得粉身碎骨,也不願他去和堅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