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墨仔仔細細地看著殷碧涵,確認她是真的沒有在生氣才明顯地鬆了口氣。他聽殷碧涵問,就順口回答道:“胎衣就是裹住寶寶的胎衣啊。”
殷碧涵只是看著他。
承墨眼珠一轉。他拉起殷碧涵的左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後將自己的左手覆在她的手上。
殷碧涵挑了下眉,抬頭看了眼承墨,沒說話。
“現在是這樣的。”承墨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右手插進殷碧涵的手與自己的小腹之間,“結胎衣就是在這裡長出新的胎衣來,與外面的連在一起。”
承墨看了眼殷碧涵,見她點了點頭,才繼續解釋。
“胎衣長完之後,會將寶寶裹在裡面。”承墨一邊說,一邊雙手合攏握住殷碧涵的手,“等到生產的時候胎衣會整個脫落裂開,寶寶就出生了。”
“原來如此。”殷碧涵恍然,然後抽出自己的手。
“結胎衣的時候很不舒服,所以姐你不能……”
手裡一空突然讓他想起來,他剛才一直握住殷碧涵的手……
承墨頓時一呆。
他還拉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肚子。
他,他,他……
剛才還說話自如的承墨突然之間發呆,臉上卻是越來越紅。殷碧涵一怔之下立刻明白原因,輕笑起來。
“想什麼呢?”殷碧涵好笑地伸出手輕拍了拍他的背。
“沒什麼……”
承墨看著那張與自己近在咫尺的臉。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已經不記得了。只是他做過那麼騙了她的事情之後,原以為就算僅僅是原諒也只是一種奢望。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還可以在這麼近的地方看著她微笑。
承墨明白,現在的殷碧涵就算是喜歡他,也沒有像他喜歡她一樣的多。他有時候也嫉妒那個被殷碧涵時時刻刻捧在手裡的荼靡。
但是這一切其實都無關緊要。
他可以慢慢等,他有長到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等。
“姐,荼靡哥哥前兩日問起過我,”神色慢慢冷靜下來的承墨對殷碧涵說,“一些傳聞的事情。”
他眼裡透出淡淡卻堅定的溫柔,讓本來就清秀的少年彷佛夏夜的螢火蟲一樣散發出微暗昏黃,卻美麗的光芒。
“什麼?”於是她應聲說話時,也不由柔軟了聲音。
“就是……那個,虐奴的傳聞。”少年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殷碧涵,沒有嫌惡噁心,沒有疑惑動搖。
“不覺得我是個壞人嗎?”那份堅定讓殷碧涵慢慢露出微笑。
承墨搖頭,“姐做的事情,一定有理由。”
殷碧涵的笑容不由擴大。
她將額頭抵在他的肩頭,“終於是可以走下一步了。承墨,過幾日我會帶個人回來住幾日,你替我小心看著她。”
“哦。”承墨點點頭。他眨了眨眼,然後毫無徵兆地突然站起身子,“姐,我先去做事了。”
“嗯……”雖然有些意外,殷碧涵倒真是當他想起有些什麼事情沒做。
承墨慢慢收拾好零散的書頁,突然低頭湊到殷碧涵身邊,敏捷地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後飛也似的逃走了。
殷碧涵一怔,碰了碰自己的唇,失笑道:“真是……”
又見皇子玥瀟
清晨,殷府門口。
承墨跟在殷碧涵身後,乘她不注意抬起手打了個呵欠。
“我是要上朝,你這麼早起床做什麼。”殷碧涵正要跨上馬上,回頭卻看見少年睏倦的樣子。
承墨笑著,“我想送你嘛。”不甚清醒的聲音裡露出明白的撒嬌意味。
殷碧涵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再回去睡一會?”
“不了。”承墨搖頭,然後極自然地伸手摟住殷碧涵的腰,臉在她胸口蹭了蹭,“早去早回。”
“嗯。”殷碧涵無聲地笑了笑。平時靠進些就臉紅得像著了火一樣的少年,看來的確是沒睡醒了。
“湯護衛,姐就麻煩你了。”承墨放開了殷碧涵,向跟在她身後的人說道。
殷碧涵前些日子曾經提過要來家裡小住的人,就是這個名叫湯瑞德的護衛。此人整日冷著一張臉,別人對她說話也沒個反應。承墨知她是殷碧涵想要招攬的人,所以不僅包攬了照看她的事情,對她也比其他人更客氣些。
湯瑞德穿著一身簡單的細棉袍子,似乎根本沒聽到承墨說話的樣子。她突然轉身,戒備地對著對面街角的一個巷口,對殷碧涵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