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傳說,白雲丹是至毒,一旦侵入血液,無藥可救。
“這毒……金前輩,能解麼?”
“若他解不了,我請他來做什麼,吃白飯麼?”燕山雪重傷之餘,仍有心情同木有光開玩笑,“躺久了怪不好受,你扶我起來坐一會。”
木有光小心翼翼地攙扶住他,一手從背後搭在他腰上,好讓他能枕著自己的身子,輕聲道,“盟主,我……屬下僭越,你別生氣。”
燕山雪道,“我傷了有兩天了,怕你空擔心,才沒有知會你。有光,你來看我,我很喜歡。”他放低聲音道,“你在今天這個日子來,有見面禮沒有?”
木有光本能地把他抱緊了些,囁嚅道,“有,有的。”
“嗯,好得很。那你拿出來,讓我先飽一飽眼福。”燕山雪說著,餘光瞥見金駿眉凝重臉色,不禁失笑,“老金,又怎麼了?”
金駿眉抬起頭,正容道,“你中毒已深,我給你用金針引毒,只能製得一時。今晚就得給你換血,片刻也延誤不起了!”
七、情詞
“換血?”木有光一怔,“盟主的傷……需要換血?”
金駿眉點頭道,“不錯。白雲丹毒性霸道,我無法完全祛除他血中的殘毒,惟有以一健壯男子的鮮血換掉那些毒血,或許有救。”
木有光脫口而出,“用我的血!”
金駿眉思忖道,“你年紀輕,陽氣強盛,功夫與你家盟主又是同一路,倒是當真用得。只是所需血量甚大,雖無性命之虞,元氣大傷是免不了了,一兩個月內,忌動刀兵。”
木有光凝視懷中虛弱的燕山雪,心如刀割,恨不得代他受苦,當下慨然道,“只要金前輩救得了盟主,就是將我的血一道抽乾了,那也沒什麼。”他少年時讀過幾本醫書,略識些粗淺門道,細思之下又愁道,“只是不知我和盟主的血是否相融。”
金駿眉道,“這倒不妨,我會在血里加入多種解毒藥劑,幾相混合,不融的也融了。”
木有光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不必另尋他人,請金前輩取我的血就是。我們金玉盟中雖然人人願為盟主獻身,怕就怕一個不慎,走漏了風聲,那就不妙了。”
一席話聽得金駿眉不住點頭,誇讚道,“小兄弟說的正是我憂心的,你是燕盟主身邊的頭號心腹,原是頂合適的人選。他受傷之事,只我們幾個知曉就好,不宜聲張出去。”他轉向燕山雪道,“賢弟,保全你性命要緊,這回就由愚兄擅自做主了。”
燕山雪在一旁聽二人對話,始終默不作聲,到這時候方頷首以示謝意,輕聲道,“老金,有勞你。”待金駿眉去桌前置備藥劑,他倚在木有光肩頭,道,“怎麼,見不得別人的血融進我身子裡?”
被燕山雪窺破見不得人的心思,木有光登時氣短,方才的凜然正氣盡皆化為烏有,他低下頭,沒什麼底氣地申辯道,“其他人,我不放心。”
“那你有沒有想過,讓你平白無故擔這麼大風險,吃這麼大一個苦頭,我會不會放心,會不會心疼呢?”
木有光只覺得蒙面的布都要燙出洞來,小聲道,“盟主,為了你,就不是……不是平白。”他知道此時燕山雪正盯著自己,心慌意亂地將視線移開,不敢看他。
忽聽燕山雪輕輕笑了一聲,道,“把這礙事的布解了。”
木有光嚇一跳,磕磕巴巴地說道,“什、什麼?”心道,待會兒金前輩若看到我的長相,難道盟主解毒後就要殺他滅口不成?
燕山雪附在他耳旁,低語道,“我想親親你。”
木有光心跳加速,受了蠱惑般摘下蒙布,燕山雪的唇隨即貼上來,緩緩地廝磨他的唇瓣,“你知不知道,我察覺自己中毒以後,腦中第一個念頭是什麼?”
木有光壯著膽在燕山雪的下唇上淺淺一啄,道,“我不知道。不過,但凡盟主有什麼心願,我都會為你去辦。”
燕山雪輕輕嗯了一聲,道,“我當時想,這一回傷得可真不是時候,要是誤了生辰那日,同我家小郎君的把盞言歡,他心裡該有多難受?”
木有光心中悲喜交集,道,“盟主,金前輩醫術了得,你的身子不礙事的。”他從懷裡摸出一方小木盒,紅著臉道,“這是……是我送給盟主的賀禮。”
燕山雪饒有興趣道,“是什麼好寶貝?我手上沒力,你開啟給我瞧。”
木有光依言開啟小盒,盒中是一塊寸許長的玉牌,白潤透亮,瑩然生輝,上面刻了一條小龍,正合燕山雪的屬相。只是刀功平平,那龍怯生生的,除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