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是堅硬的石頭,他只能判斷這裡就是鬼墓的最後一層,再也無法繼續深入了。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方星把地面上那些十厘米直徑的鑽探孔指給我看,其中兩個,大概是被小劑量塑膠炸藥爆破過,洞口殘損得厲害。
軍隊中多得是炸藥和爆破高手,可以想像,他們把能用上的手段都施展了一遍,確實無法突破才最終住手。
“如果唐槍要進入鬼墓的最後一層,他會怎麼做?當然是尋找保護層最薄弱處打穿一個盜洞,然後藉助鋼索懸垂下去,盜寶而還。”唐槍向我描述過許多次精彩的盜墓例子,那些東西若是能編纂成書,銷量一定比西方魔幻體小說更暢銷。
假設在方形大廳的範圍內,四層以下是足夠厚、足夠寬的石頭基礎,其它位置呢?也許會有石壁特別薄的地方。伊拉克人忽略了這一點,只能證明他們思考問題的方式太死板了。
“蘭科納有沒有選擇其它位置鑽探過?如果隨機選擇一百個點在第四層裡鑽探,一定會有意外發現。”我很肯定自己的直覺,墓穴的平面面積如此寬廣,其深度也會相應地無限度擴充套件。
方星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搖頭:“他想過,但沒有實施。紅龍下達的命令只是隱匿等待,並沒有賦予他探索鬼墓最底層的使命。我們中國人喜歡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對這種中庸之道深有研究,所以乾脆停止鑽探,過著自欺欺人的日子。不過,我的預感跟你完全一樣,第四層的下面,一定隱藏著更幽深的空間。”
“那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了?我很榮幸。”我微笑著伸出手,跟她那隻冰涼的右手握在一起。
唐槍曾出現在我的幻覺裡,告訴我自己被困在“五重鬼樓”這個地方,要我一定去救他。如果方星與我有同樣的預感,至少就會有繼續鑽探的希望。她借用了麥義的資料,從某個方面來說,正在促使事件向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去發展。
“你的手那麼冷,怎麼了?”我覺察出她的不對勁。
“我的心跳忽快忽慢,丹田裡如同塞滿了冰塊一樣,又冷又硬,真氣不能運轉。現在,另外兩股寒氣從腳底‘湧泉穴’升起來,直逼腳踝和膝蓋上的脈絡。”她苦笑著,用力跺了跺腳,像是三九寒天裡被凍壞了的孩子。
我用右手食指、中指切在她的右腕上,驚訝地發現她的脈息正在持續減弱下去,從正常情況下的每分鐘七十次,迅速降低為每分鐘三十次。
“來,我揹你回去。”雖然不清楚她的體內發生了何種變化,首先要做的就是帶她離開這裡。
我蹲下身子,她順從地趴過來,湊近我的耳邊低聲問:“這個大廳裡的確是有些古怪,對不對?其實,在麥義的資料中已經數次提到鬼墓第四層發生過的怪事——”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身材粗壯的軍人已經從側面的甬道里大步走出來,奇Qisuu。сom書右手提著一支微型衝鋒槍,臉色陰沉得嚇人。
“是卡萊隊長嗎?”方星揚聲打著招呼。我相信她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只要是麥義的資料上有的,她會完全記住,不差分毫。
“你們是誰?”喀啦一聲,對方拉動保險栓,槍口筆直地對準了我們兩個。
我察覺到他的眼睛紅通通的,如同剛剛喝足了烈酒一樣,但空氣中卻又聞不到一絲酒氣。
“我是紅龍委託的聯絡官方星,正在對士兵們的駐紮地進行檢查。”方星的中氣變得非常虛弱,強撐著說了這幾句話後,不得不停下來大口喘息著。
卡萊隊長沒有停止腳步,更沒有垂下槍口,木然而僵硬地大步向前。
我察覺到了危機的迫近,馬上舉手示意:“請止步,站在那裡,不要過來。”微型衝鋒槍的最有力殺傷半徑為十步之內,他現在已經到了我們身前的二十步左右。
“嘿嘿——”他突然呲牙一笑,一瞬間,他的牙和舌頭竟然也是血紅色的,像極了一隻剛剛撕咬過獵物的豺狗。
方星垂手掏槍,我的手腕一抖,飛刀已經搶先一步射了出去,嚓的一聲釘在對方的右腕上。
“噠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漫無目的地射向大廳頂上,在石壁上迸射出一連串火星。如果不是那神來一刀,這些子彈大概會招呼到我和方星身上了。
“卡萊隊長,你要幹什麼?”方星大喝一聲。
卡萊一邊詭異地冷笑著,一邊快速接近,丟下衝鋒槍,左手從靴筒裡拔出一柄戰術折刀,唰的甩開刀刃。
“他被惡鬼上身了?”我微微一笑,雙手摟緊了方星的腿,讓她趴得稍微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