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檯、轉椅、真皮沙發等等都是來自於德國名廠的產品。
我把無情放在沙發上,方星立刻吩咐蘭科納:“叫你的軍醫過來,替我的手下療傷。”
在沒有與方星深度溝通之前,我儘量避免開口,省得破壞了她的計劃。在伊拉克士兵的巢穴裡玩移花接木的遊戲,一招不慎就得面對幾千個槍口,不是隨便鬧著玩的。
蘭科納忽然一怔:“聯絡官,你不想馬上就見黑巫師嗎?我覺得,一個人的性命比起紅龍的偉大計劃來,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方星又是一聲冷哼:“將軍,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所有的計劃都在我腦子裡,還用得著你來教?”
她是久闖江湖的行家,一眼就看得出無情的腳踝傷得非常嚴重,才把這件事列為頭等緊急大事。
蘭科納無奈地笑了笑,立即出門。
方星長吁了一口氣,回頭向我做了一個頑皮的微笑:“這一段對話怎麼樣?沒有什麼不對勁吧?”
我冷冷一笑:“方小姐真是聰明,是不是準備瞞過天下所有人,然後自己獨吞寶藏、平定天下,成為傲視萬物的江湖大富豪?不過,麥義的事很複雜,你最好別信口亂說,他能造出一個假孕婦來混淆視聽,就有可能在背後搞一系列的小動作,說錯一句話,有可能引來的就是萬彈穿身而亡。”
圍繞港島出現的假孕婦、真孕婦、十條脈搏的孕婦、老龍最看重的孕婦,我有自己的判斷。畢竟我是這一行裡的醫術高手,比方星要明白得多。舉個簡單的例子,麥義推一個假孕婦出來給人刺殺,他的手裡就一定還握有一個真孕婦,只不過死得太快,反而令這條線索突然斷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況且,這一次我們還有得選擇嗎?”她的臉色陰沉下來。
我無法接話,沒有她的隨機應變,我跟無情便要直接面對衛兵的槍口,有“命喪當場”之虞。
“方小姐,你的目標,是不是那些寶藏?我不得不鄭重其事地告訴你,那些東西是屬於唐槍的,別人插手染指也沒有用。”無情又一次按捺不住了。
方星彈指一笑:“寶藏?哈哈,世人都太低估了紅龍的胃口,也沒綜合調研過他的志向。還記得他自己寫的那本禁書《一顆沙子裡看世界》嗎?裡面明確表達了他‘ 視金錢如糞土’的處事原則。對他而言,寶藏仍舊只是工具,可以給任何人,也可以從任何人手裡給搶回來——唔,我突然發現,薩達姆的原則其實就是中國古代綠林響馬的來頭……”
無情大聲冷笑:“我不管你在說什麼,寶藏是唐槍第一個發現的,江湖上早有先來後到的規矩。”
我為無情的幼稚而暗暗苦笑,當前困難的焦點並非寶藏的歸屬問題,而是我們究竟如何從這個詭異的空間裡逃生。
房間裡的氣氛陡然變得僵硬起來,方星猛的揮手,以不容置辨的口吻喝道:“都聽我的,否則大家都沒有好處!”
我凝視著她的側面,心裡對她的好感正在一分一分消失。
無情哼了一聲,目光向我投過來。她的腳已經斷了,形同廢人,能夠倚仗的當然也就只有我。
“我們……聽你的。”我緩緩地回答,心情正在加速低落。寶藏比友情更重要,或許她與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友情可言,只不過是對我和關伯的利用。
方星揚眉一笑:“沈先生,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樣,不過我現在沒時間解釋。麥義的資料揭示了相當多的軍事秘密,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在鬼墓之下,而伊拉克軍隊避居此地,為的是執行一個名為‘特洛伊木馬’的軍事計劃。戰爭開始之前,紅龍的智囊團便早就擬定了這些周密的行動程式,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實施。簡單些說,伊拉克人就是要最終贏得這場漫長的馬拉松式戰爭,而不去計較眼下的勝敗得失。近衛團、共和國衛隊師以及伊拉克軍方的最精銳武器系統,都藏在這裡,其給養儲備力更是大得驚人——”
無情怪笑了一聲,以示對方星這種天方夜譚一樣的敘述並不相信。
“世界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紅龍,的確是一個目光深遠、視野開闊的政治家、軍事家,一旦‘特洛伊木馬’計劃成功,海灣地區局勢立刻就會逆轉,阿拉伯石油之海重新回到伊拉克人手中。”
方星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直到最後變得石頭一樣冷硬。
無情聳了聳肩:“在伊拉克人眼裡,紅龍就是他們的救世主,從第一次海灣戰爭時便是如此。方小姐,你以為自己能騙得了對方?”
她與方星自始至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