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擅長使用格鬥刀。所以,他能用尖刀在石壁上刻字這件事是絕對可信的。
“他要把一切獻給誰?獻給所羅門王嗎?”方星伸手撫摸著那些字跡。
字是刻在壁畫上的,但我的直覺明明白白地顯示,他真正祈求的物件,是那隻被縛住的怪物。
紅龍的所作所為,已經違背了人道主義的原則,如同古代中國的邪道至尊一樣,越發展越是走火入魔,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樣的人,絕不會求解於正道上的神祗,只會向魔王俯首稱臣。而且,他一直想要讓自己的旗幟插滿整個阿拉伯世界,本身就是一種戰爭狂的舉動,比起二戰時的三大軸心國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神祗不會接受邪魔外道的供奉,更不會聽任世界沉淪於黑暗。第一次海灣戰爭後,紅龍表面上聽命於聯合國,背地裡卻做了相當多的準備工作,通通是為了觀察統一阿拉伯世界的初衷。幸好,這條狂龍已經被五角大樓縛住,就像那怪物被塞進銅瓶裡一樣,只等封印落下,他的未來就徹底陷入黑暗了。”
醫者父母心,我是醫生,永遠不想看到蔓延的戰火,只希望每個人都能過平安快樂的日子。
方星驀的低叫了一聲,指尖被石壁上的尖利刻痕劃破,幾滴血珠淋漓濺落。
“喔,倒黴,倒黴!”她惱怒地甩了甩手,瞪著那面石壁,滿臉都是強烈的鬱悶。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回軍需庫去,相信只要大家聯手,一定能回到地面上去。方小姐,你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記得替我保護無情小姐,咱們一定要把她平安地送到唐槍身邊,可以嗎?”
我語帶雙關,暗示她收斂對待無情的態度。暫且不管無情和唐槍是何種關係,一切都要等到平安脫困再做打算。
“可是——保重吧!”她試圖反對我的決定,但沒有更好的提議,只能表示服從。
“沈先生,你多保重,假如遇到危險狀況,全身而退是第一要務,千萬不要衝動。就算拿不到繩子,我們也可以另想辦法。”無情比方星多少冷靜一些,其實這反而是最不正常的,因為埃及黑血蟲不知去向,她應該感到萬分焦慮才對。
有時候,人不得不面對危險,是猝如其來的現實,逼得人走到“逞英雄”的位置。比如現在,與兩個女孩子同行,當然只能由我來承擔最危險的任務,沒有第二種選擇。
我不怕任何危險,有時候危險可以激發人體的深層潛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能做到,任何事都能做到——”再次跨過那大鐘的窟窿時,我默默地告訴自己,並且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面帶微笑的狀態。每一柄飛刀都藏在身體的最佳位置,隨時都能滑落在指尖上,迎接貓科殺人獸的突襲。
“能殺了其中一隻,就能殺死任何一隻,不對嗎?”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我的自信心和勇氣全部恢復過來,把黎文政被殺的那詭異一幕,只當作恐怖電影裡的一個過場情節,輕鬆地拋在腦後。
走廊裡非常安靜,我順利地進入了軍需庫,拿到了四盤白色尼龍繩索,合計超過三百米以上,足夠我們縋到井底所用。已經是第二次進入這裡了,我暗地裡責怪方星沒有保留好黎文政的那隻揹包,否則鋼絲能確保我們下水逃走,那瓶“死神探路者”倒進水源裡,足夠殺死任何怪物。
在港島時,方星和無情都表現得很好,讓我錯誤地以為大家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可以共進退、同命運,一起迎接任何危險。到了這裡,我才恍然發現,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秘密,彼此無法敞開心扉。
“或許,這就叫做‘同富貴而不能共患難’吧?”我自嘲地苦笑,順手拎起了一支火箭筒掛在肩上,又抓起了一枚火箭彈塞進發射孔裡,小心地關閉保險栓,保持可以在三秒鐘內發射的臨戰狀態。
困境之中,一切跟著直覺走就好了,雖然我不喜歡使用槍械,這一次卻有了突如其來的靈感,覺得能夠用得到它。
我退出軍需庫,迅速返回,走到藏寶庫那邊的路口時,突然聽到了沉潛雄渾的“嗚嗷嗚嗷”叫聲,比殺死黎文政的怪物叫聲強勁十倍不止。
“是成年的貓科殺人獸吧?”胸膛裡的血陡然沸騰起來,我這才明白為什麼第六感要自己帶一支重武器過來,大概就是給怪物預備的。
我拐入通往藏寶庫的走廊,遠遠地看見那扇鐵門四敞大開,巫師聲音含混不清地不斷傳出來。等我前進到距離鐵門五步之內,十幾只不同的怪物一起嗥叫著,聲音各不相同,但似乎正在逐漸安靜下來。
“巫師與怪物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