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各國政壇大概都會被波及到。至於我,也有一點私心,唐槍和無情死在鬼墓下面的事,還有很多疑點,我希望得到關於紅龍祭祀的完整資料,來解開堵在心頭的大小疙瘩。
“先不要下去,既然是對方設局,一定會搶先發難,我們安坐等待就是。做為‘鐵血暗殺團’的領袖,這些小事無需我提醒了吧?”在我眼裡,嚴絲的身份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我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十萬八千里,根本是兩條道上的人。
五年之前,港島報紙上曾出現過一陣批判“鐵血鳶尾花”的浪潮,因為正是這個蒙面殺手帶人襲擊了國際紅十字會援助伊拉克難民的一個營地,造成了三名華裔醫生中槍身亡的慘劇。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和鏗鏘激憤的文字曾給了我極大的震撼,至今歷歷在目。
“我的身份早就註定了結局,沒像撲克牌通緝令上的人一樣被秘密警察捕獲,已經是萬幸的事了。死對我而言,反倒是一種解脫,不過紅龍一生最恨叛徒,他們是阿拉伯世界的絕對恥辱。所以,臨死之前,我必須要除掉八虎將,免得他們敗壞了紅龍的名聲。”
她停住推門的動作,但言辭神色之間,的確沒有一絲畏懼。
“那樣,還是讓我跟你一起演完這場戲如何?免得你沒有力氣講出那個有趣的故事——”我舉手按向通話器上方的空調出風口格柵,大約有一本時裝雜誌大小的地方馬上翻轉過來,露出嵌在背面的兩柄短管軍用手槍,都已經子彈上膛、保險栓彈開。
嚴絲讚許地一笑:“好眼力,可惜不是我們‘鐵血暗殺團’的人,大家做不了朋友。”
我取下手槍,搖頭苦笑一聲,沒有回應她。這輛車子既然屬於嚴絲,就一定會暗藏各種武器,隨時準備應付突發事件。當然,暗殺團的名聲在江湖上非常糟糕,我慶幸不跟他們一夥,否則最後迎來的亦是難逃一死的結局。
“嚴絲小姐、沈先生?”通話器裡突然傳來溫和的呼叫聲,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的聲音。
嚴絲咬著牙一動不動,全然不理會那年輕人把自己的話一連重複了三遍。
我取下通話器,和和氣氣地回應著:“我是沈南,請問有什麼指教?”
年輕人輕輕笑起來:“沈先生,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暗殺團八虎將裡的老三巴克納,現在已經與薩坎納教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他們是紅龍的死對頭,既然紅龍已經成了聯軍的階下囚,我們這些追隨者也早該散了,各謀生路。沈先生和嚴絲小姐一定明白目前伊拉克國內的局勢,薩坎納教佔據了北方的半壁江山,很快就能捲土重來,成為伊拉克在野黨中的第一大勢力。所以,我決定帶自己的弟兄們走這條光明大道,把從紅龍那裡得到的一些小秘密做為晉級的階梯——”
嚴絲一聲冷笑:“那麼,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我無聲拍了拍她的手臂,暗示她收聲斂氣,此刻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通話器裡傳來巴克納的得意笑聲:“不不,嚴絲小姐,薩坎納教的人極其看重你,寧願不要我答應他們的五箱黃金,也要看到你的人。沒辦法,我們只能冒險出此下策,把你帶到這裡來。你掀開窗簾看一眼就能明白,外面一團漆黑,我的兄弟們全部佩戴著紅外線夜視儀,要狙殺你跟沈先生的話,易如反掌。接下來,需要二位輕手輕腳地開啟車門,丟掉武器走出來,然後會有人替你們戴上手銬腳鐐,大家再坐下來慢慢談。”
我忽然鬆了一口氣,對方需要活口,這就給了我和嚴絲反撲的機會。
“嚴絲小姐,給你五分鐘的考慮時間,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建立平等合作的關係,而不需要刀槍相向,殊死火拼——一會兒見。”巴克納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姿態結束了通話。我相信他沒有說謊,既然同屬暗殺團的高手,要想活擒嚴絲,他們必定會做最周密的安排,務求一舉成功。
“巴克納早就有反叛之心,八虎將的老大、老二死後,他就再也忍耐不住了。其餘的人,也過夠了在黑暗的地穴裡藏匿的日子,一旦有人鼓動,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老龍的死,正是這顆定時炸彈的最佳導火索。”嚴絲對巴克納的最後通牒並不在意,忽然轉換了話題,提及老龍的名字。
我低頭檢查手槍和彈藥,集中聽力,把嚴絲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的語氣都完完整整地記錄下來。
“那個懷有龍種的女人叫雪莉,我的任務是從巴格達東部的秘密軍事基地起身,一直將她送過邊境,輾轉歐洲九個城市後,擺脫一切聯軍間諜的跟蹤,最終送抵港島,交給老龍。路上,暗殺團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