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校尉也沒資格坐在公案後面的主位上,另有一套擺在門口右側的桌凳供他使用。
胡桂揚坐下,接過花名冊掃了一眼,“嘿,這麼多人。”
“正月裡外派的人少,大家都在京城,正好過來值守。”書吏笑道,鬧不清這位胡校尉的底細。
胡桂揚記得昨天大年初一的時候這裡的人就不少,“現在是正月,你們不休息幾天嗎?”
書吏笑容更盛,“公事為重,西廠上下人等,務必隨時待命,以備不時之需。”
“廠公經常突發奇想?”胡桂揚笑著問道。
書吏的笑容變得尷尬,“廠公肩負重責……胡校尉還是先點名吧。”
西廠擁有眾多校尉、番子手,分駐各處,大都不用來衙門裡報到,留守的是一些書吏、衛兵與差役,平時有一百多人,正月裡也不休息,基本都到了,一撥一撥地進廳拜見當值者。
胡桂揚只是一名校尉,許多帶品級的官吏進來之後卻只能站立,不敢論尊卑。
胡桂揚點名極快,完畢之後令眾人回家,只留十餘人與他一塊值守,“過個好年,養精蓄銳,再為西廠效勞。”
一開始沒人敢走,胡桂揚起身攆人,“廠公讓我值守,就是給我做主的權力,你們不聽我的命令,就是……”
人群呼啦散去,走到大街上,才相信真有這樣的好事。
留下的十餘人面面相覷,覺得這位胡校尉要惹麻煩,可是隻要不牽連到自己,誰也不會多嘴多舌。
胡桂揚問道:“廠公說過要撥給我一所宅院,有人知道這件事嗎?”
一名書吏立刻上前,遞上手中的簿冊,“廠公派人留下話,這上面的宅院隨胡校場選用。”
“還好,剛才沒放你走。”
書吏笑道:“胡校尉其實放我走了,我覺得事情還沒交待清楚,所以多留一會。”
“嗯,很好。”胡桂揚翻開簿冊,掃了一眼,吃驚地說:“這麼多,西廠設立不到一年吧?”
“不到一年。這些宅院有一些是從其它衙門接收來的,有一些是本廠校尉、番子手上交的,還有幾所是犯人之家,沒收之後劃歸西廠……”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