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空有一身神力,卻控制不住身體滑行,將剛剛要站起來的來訪者又給絆倒。
胡桂揚之前沖澡的熱水,早已變成半院子的厚冰。
兩人一直滑到雪地上才停止,胡桂揚扶起來訪者,笑道:“真沒想到,廠公竟然來給我拜年,這個……”
“我不是你兒子。”汪直想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也不是來給你拜年,你想得美。他孃的,你家裡為什麼會有冰?”
“我在假裝自己家裡有池塘。”
“呸,你家這座小院子,整個做池塘都嫌小。”
“呵呵,意思一下而已。廠公進屋吧。”
汪直一瘸一拐地進屋,看到桌上的酒果與炭盆,說:“你的狗窩總算有幾分像是人住的地方了。”
“廠公過獎。”
汪直坐下,輕輕揉腰,“你看什麼?”
“我看廠公裝扮不俗,難道是微服私訪?”
汪直青衣小帽,像是富家公子身邊的小伴,而不是宮中的權宦。
“都是你鬧的,早不早,晚不晚,非趕上大年初一回來報信,事情又這麼重要,我只好親自來一回。”
“其實沒那麼急,從明天開始我去西廠值守,等廠公清閒下來再去找我也來得及。”
汪直臉色一沉,“急不急由我決定,你查出什麼,一五一十地給我交待。”
“呃……我現在還不能說。”
汪直盯著他,半晌才道:“你消遣我?”
“哪敢啊,我沒想到廠公這麼快就會來,不過正好,我有一個請求……”
“你什麼都不透露,還對我提請求?去求你死掉的老爹和兄弟吧。”
汪直的話惡毒,胡桂揚卻不當回事,笑道:“他們活著的時候只是普通人,死後還能成神?這件請求只有廠公能夠滿足,在此之後,我才能完成廠公交待給我的任務。”
汪直恍然大悟,“敢情你根本就沒查出真相,拿話騙人哪,嘿,韋瑛這個混蛋,待會有他好受的,至於你……”
“至於我,真有話要說。昨天晚上,我與異人面對面交談,收穫不少。”
汪直的神情緩和下來,“你見到其他異人了?”
胡桂揚抬起手掌,“五位。”
汪直面露驚喜,“跟你說話真累,有這等事應該一開始就說。”
“廠公當初給我的任務是一個月之內結交異人,我現在只是見過,離結交還差一步。”
“你能將這兩件事分清楚,還是挺聰明的。”汪直在凳子上挪動幾下,顯然興趣濃厚,“說說這五個人都什麼模樣。”
胡桂揚簡單介紹一遍,但是不提五人的姓名,尤其沒說羅氏的來歷,重點說每個人的病症。
“天機船真是個邪門的玩意兒,好在我沒得到功力,繼續當尋常人吧。”
汪直可不是尋常人,他是皇帝的寵侍,權傾朝野,童豐這樣的高手也為他所用,自然不那麼羨慕鄖陽異人。
“沒準……”
“沒準什麼?”
“沒準天機船的功力能讓廠公更年輕呢?”
“瞧你笑得那麼猥瑣,我就知道你真正想說的是什麼,用不著遮遮掩掩,你是胡桂揚的時候令人厭惡,好歹還有膽大直爽的名聲,不像胡桂揚的時候更加可憎。”
“哈哈,其實我想說天機船的神力沒準能讓那東西重新長出來呢。”
“哼哼,沒就沒了,我不稀罕,而且長出來就得離開皇宮,我寧願沒這個煩惱。再說還有子孫湯呢,那玩意兒雖然一直沒熬製成功,但是總比金丹什麼的可靠。童豐的嗓子壞了,下面還跟從前一樣。”
胡桂揚笑道:“一時好奇。回過來再說那些異人,我可以將他們籠絡到京城。”
“籠絡?告訴我他們在哪,西廠派人去將他們抓來就好,算你首功。”
“抓這幾位異人容易,以後再想抓其他異人可就難了。”
“你的意思是放長錢釣大魚?”
“對,我向異人提出一個建議,大家住在一起,共享金丹,一塊尋找治病之法。我相信,此舉必會吸引更多異人趕來相聚,這比一個一個的搜捕要容易多了。”
“沒錯,那些異人個個身懷神功,盡往最荒涼的地方躲藏,比地下的老鼠還難找。”
汪直不提皇帝的病症,胡桂揚當然也不能說,他的膽子再大,性子再直爽,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渾。
“所以我向廠公提出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