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都要聞它身上的臭味,應該是死了吧。”
“肯定是跑了。”胡桂揚喃喃道,大餅對危險極為敏感,絕不會留在險地。
對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胡桂揚,有人找!”
胡桂揚一怔,邁步向前院走去,到了篝火附近,轉身向兩名跟隨者道:“找的是我。”
關木通與江東俠同時笑笑,老叫花子道:“我倆給胡校尉當跟班。”
“我不需要……”胡桂揚明白過來,“趙阿七都說了?嗯,谷中仙可能要利用我轉移神力,你們雖然‘不信’,但是不能放任,對不對?”
兩人只是笑,一個笑得諂媚,一個笑得含蓄,都不回答。
胡桂揚不在乎,繞過篝火來到官府異人面前,“誰找我?”
一個聲音回道:“大門外。”
胡桂揚又走,關木通、江東俠跟在身後。
“花大娘子!”胡桂揚沒想到拜訪者竟然是她,“你怎麼來了?”
“我的東西還在這裡沒搬走呢,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胡桂揚這才注意到,街上有不少人,全是錦衣衛,許多人騎馬,都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
“進來,當然可以進來。”胡桂揚看向花大娘子身後的兩名校尉。
校尉走開,花大娘子進門,“後面在幹嘛?放火燒屋子嗎?”
“中間一排房屋被拆了,他們點火照明。”
“照明點燈籠啊,為什麼要拆房子?你也不管管。”
“呵呵,我怕他們連我一塊拆了。”
“嘿,原來你也是欺軟怕硬,還說什麼膽子大?”
“再不敢說了。”
花大娘子進入廚房附近的一間小屋裡,收拾東西打包裹,“人我已經打發走了,銀子還剩些,一直放在你的房間裡。”
“咦,我怎麼沒看到過?”胡桂揚與兩名“跟班”站在門口,沒有進屋。
“床下,自己找去。”
花大娘子一邊嘮叨,一邊整理物品,打成兩隻包袱,覺得差不多了,走到門口,向關木通和江東俠道:“我跟兩位不熟,但你們肯定吃過我做的飯。”
兩人點頭,關木通對誰都賠笑臉,“吃過,廚藝上等,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佳美味。”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個傻弟弟不懂事,每次都是害人害己,估計今晚難逃一死……”
“我可沒有……”
胡桂揚正要為自己辯解,被花大娘子打斷,“我在跟客人說話,你別插嘴。”
胡桂揚真就閉嘴,花大娘子繼續道:“但他畢竟是自家兄弟,我得讓他交待一下後事,安排一下財產什麼的。”
關木通與江東俠愣了一會,終於醒悟,一起告退,走到二進院門口,能夠監視到房間,卻聽不到說話。
花大娘子示意胡桂揚進屋,然後將門關上,“不提趙宅,你在別處還有房子吧?”
“有。我真要交待後事啊?”
“你有多大把握能活過今晚?”花大娘子反問。
“沒多大把握,就算僥倖度過今晚,以後幾天也不好過。”
“那就得了。”花大娘子從袖子中取出筆紙,“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若死了,就將房屋、財物都留給我,我給你辦喪事,若有剩餘就平均分配,趙家人多,誰也分不到太多,聊勝於無吧。”
“喪事可以從簡。”胡桂揚研墨寫字,“這樣就可以了?不需要見證人什麼的?”
“你按手印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胡桂揚刷刷寫就,“我有一條黃狗……”
“大餅嘛,什麼破名字,在我那裡混吃混喝呢。”
胡桂揚笑道:“果然是條聰明狗,請花大娘子好好照顧它,財物無需分配,你留著養狗吧。”
“嘿,你對狗倒是挺好,從前對自己親戚也沒這大方過。該分就分,養條狗才能花幾個錢?剩飯剩菜隨便它吃,大魚大肉就別指望了。”
花大娘子連印泥都帶來,胡桂揚簽字按手印,茫然道:“本來還沒什麼,這麼一弄,我好像真的命不久矣。”
“都是你自找的。”花大娘子雙手拿起紙,吹吹上面的墨跡,然後小心折起,收入袖中,“還有什麼要說?”
“沒了。”
“好,那就該我說了。”
“你不是一直在說嗎?”
“少貧嘴,剛才是閒聊,現在才是正事。嗯,我找到那個沈乾元了,他還在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