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屋子裡跑,進屋之後到床邊摸到了假神仙留下的機匣。
“飲紅?真是個狗屁不通的名字。”胡桂揚拿在手裡,打算用它向高小六證明真有大禍臨頭。
出了屋子,他才發現這招根本沒用,就算他展示了機匣的強大威力,也無法證明有人想屠村,恰恰會在事後將罪名引到自己身上。
村民不會相信他的警告,因為在村民眼中,他們沒有仇敵,還有高含英的保護,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引來殺身之禍呢?
“我才是唯一的原因。”胡桂揚喃喃道,而這正是他無法向外人解釋的地方。
胡桂揚真想將手中的機匣一毀了之,最後還是忍住了,毀掉它於事無補,反而會失去僅有的武器,也是僅有反擊手段。
“我得逃走。”胡桂揚又生出一計,可是望向連綿的群山,發現還是沒用,即使是在白天,他也會迷失在山中,一點不影響假神仙殺人嫁禍。
“為什麼非得是我?”胡桂揚大聲向虛空質問,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何百萬一夥人似乎非要將他塑造成或妖或神。
除了山風,沒有任何回答。
胡桂揚坐在草地上,小聲對自己說:“別緊張,別緊張,你得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辦法卻不是想想就能有的,胡桂揚被關押了將近一個月,每天都以奇怪的方式練功,學會了天機術,手裡就有一件機匣,一直不肯向高含英服軟……諸多事情湊在一起,連胡桂揚都覺得自己有“屠村”的嫌疑了。
天亮了,胡桂揚被人踢醒,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草地上睡了一覺。
沒辦法,救人總不如練功有吸引力,胡桂揚可以徹夜不眠地鑽研機匣,卻沒辦法一直不睡想著如何救人。
高小六有點擔憂地看著胡桂揚,“你一晚上都睡在這兒?”
胡桂揚爬起來,“你轉告村裡人了?”
“呃……告訴了。”
“大家都不相信?”
高小六苦笑道:“行了,胡桂揚,你不想和將軍比武,明說就行,不丟人,村裡這麼多男人,沒一個敢與將軍較量。”
胡桂揚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高小六這是以為他在裝瘋賣傻以避免與高含英比武。
索橋鋪好了木板,胡桂揚看在眼裡,“帶我去見族長。”
“那可不行。”高小六急忙擋住橋頭,“將軍下過嚴令,不許你離開半步。胡桂揚,我對你不錯,你可不能害我。”
“讓族長來見我。”胡桂揚沒有強闖,他知道,自己越顯得瘋瘋癲癲,事後越沒法脫罪。
“這個……我得回去問問,族長也得聽將軍的,不能說見你就見你。”
“你家將軍就要回來了,我跟族長談談比武的事情,總可以吧?”
“好吧。”高小六放下籃子,“我去問問,不一定能成。”
高小六將橋上的木板都給拿走了。
“天黑之前,請族長無論如何要來一趟。”胡桂揚大聲道。
高小六將木板放回小屋子裡,向胡桂揚揮揮手,轉身離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胡桂揚已經想不出別的辦法,乾脆拎著籃子回屋裡,先吃飽再說。
飯後無事,胡桂揚又拿出機匣“飲紅”翻來覆去地檢視,突然放下,走到門口向索橋望去,沒有人趕來,他走回桌邊,再次拿起機匣,解鎖之後,將四根手指伸進去。
他總得看一眼這究竟是什麼,昨晚用過一次,當時什麼也沒看清楚。
寒光一閃,去而復返,胡桂揚操縱得很熟練,卻沒有看清飛出去的是什麼,但是與“靈緲”相比,明顯更大一些。
他又試一次,這回以窗欞為目標。
寒光閃過,準確擊中目標,“飲紅”的力量的確大得多,擊中窗欞的一剎那,胡桂揚拇指、食指要用上全力,才能保證機匣不會被拽過去。
寒光返回匣內,胡桂揚看清了,那是一柄兩寸來長的小劍,他突然明白過來,“靈緲”的末端原先肯定也有小劍,但是被拆掉了,所以威力大減。
胡桂揚走到窗前,看到窗欞上多了一個頗深的口子,以這樣的威力,如果擊中咽喉、心口一類的要害,足以致人於死地。
假神仙手中的機匣威力只會更加強大。
胡桂揚放下機匣,坐在凳子上發呆,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咳嗽。
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位老者,正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來。
老者完全沒有神仙的派頭,也沒有一族之長的架勢,短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