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面前側邊大樹延伸出的樹枝上,那隻翠鳥正懶懶的梳理著羽毛。
******
“奇怪,夫人幾句話,大王怎麼就將那唐僧給放了?不是說,吃了唐僧肉能長生不老麼?”
“趕緊要放,那尊活菩薩,再不放,咱們都快受不了了——”某小妖喜極而泣。
******
一程一程,長亭復短亭,不知不覺走到了寶象國。
那寶象國地雖千里之外,景物卻也繁盛。
迤邐遠山,潺潺流水,望不盡的阡陌,漁鉤幾家,樵採兩擔。
那城池固若金湯,家家戶戶只樂逍遙,民風純樸,安居樂業。
金蟬拿著出關文牒,去了皇宮。
最初他對這種行為覺得很是奇怪,為什麼一定要什麼出關文牒,而且還非要一國的君主親自按上玉璽。
象出家人遠離世俗,只管找寺院道觀留宿,出關時跟隨商人出關,根本不需要特意麵見國王。
再者,那些商人也有關牒,若個個要國王按玉璽,那這些國王天天就象機械人一樣,按印花押,不死也殘廢了。
後來他無聊之際,仔仔細細看了出關文牒,那繁體字似懂非懂迷迷糊糊蒙了個半懂。
就象妖怪孫堅持要他見人就唸上一遍什麼‘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等等等等一般,那出關文牒上似乎詳細的寫著,大唐皇帝為什麼要唐僧西天取經的原因。
如果每一個他所途經的國度,那些君主都在這文牒上按玉璽,似乎就代表了,這些國家已經默許了佛教的傳播,甚至會為佛教大開了方便之門。
覲見國王,似乎有專門的禮儀,對此金蟬還記得第一次覲見這種古代所謂的國王時,他腦子裡立刻浮現的是清宮戲。
那些大臣雙袖一甩,然後喊一個‘扎’,哦,他差點就行了這樣一個黃馬卦覲見清朝皇帝的禮儀。
老實說,金蟬在去晉見寶象國王時,心裡有點忐忑不安的。
如果說白骨夫人是寶象國的三公主,那國王豈不是白骨大王。
因為兩個徒弟長相太難看,怕驚了聖駕,他竟然要一個人去皇宮。
這不是隻身進入龍潭虎穴麼?!
九重高閣殿宇,萬丈層臺錦標。
一殿殿玉陛金階,擺列著文冠武弁,一宮宮鐘鼓管笙,撒抹了閨怨春愁。
這麼小的國家,倒也象一回事。
金蟬看看心裡默唸‘唐僧絕對死不了’,一路念著上殿了。
那國王看上去象西域的人種,至少是人類外型。
金蟬行禮之後,深吸了口氣,趕緊把文牒捧上去,幾乎屏息的看那國王按了玉璽,這一顆心就放下了。
他考慮了一下,還是將百花羞公主的書信拿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文官模樣的人開始朗誦,搖頭晃腦的,那國王聽著家書,一下子驚恐,一下驚歎,繼而流下眼淚。
“……無奈捱了十三年,產下兩個妖兒,盡是妖魔之種……”那文官念著,眼睛瞠的老大,小心翼翼瞄瞄國王。
金蟬也算聽明白了,公主跟那妖怪生活了十三年,孩子都生了二隻,唉,還寫什麼家書啊,安心跟那妖怪繼續過下去得了。
再看看那個國王,臉色青了綠、綠了紫、現在已經黑了。
“真正可惡,哪個與寡人去捉妖魔,救我百花公主?!”
兩旁的文官武士鴉雀無聲,誰也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響,個個裝塑像。
金蟬只覺得自己孤零零站在大殿中央,實在太顯眼了,想閃人也不是是候,而且靜默久久持續著,他越發的覺得心驚肉跳。
此時國王的視線突然轉到他的身上,金蟬下意識退了一步,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國王表情十分真切誠懇道:“長老乃聖朝得道高僧,所謂道高龍虎伏,德重鬼神欽。必有降妖之術,懇求長老捉了妖魔,救我孩兒回朝。”
金蟬強笑道:“貧僧粗知唸佛,不會捉妖啊。”
“長老何必過謙,你若不會降妖,又怎麼敢上西天拜佛取經呢?!”
金蟬吱吱唔唔道:“貧僧有二個徒弟,護著才到寶象國的……其實他們也打不過那個妖怪的,若不是百花公主求情——”
“哎……長老勿須推辭,何不招兩位徒弟上殿,詢問一下便是了。”
金蟬心中長嘆,他再也不想跟那個妖怪和百花白骨精公主再有什麼糾纏了,為什麼不放過他啊?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