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領兵作戰,效果一點都不差,在某些方面,甚至遠遠過之。
“我記得咱們的通寶,不是一個頂兩個小平錢麼?怎麼到了那邊,要頂兩個半還多?”黃老歪關心的不是糧食貴賤,而是華夏通寶能否被周邊的百姓接受。趁著其他人都在消化於常林所提供資訊的時候,帶著幾分炫耀詢問。
沒等於常林開口,軍情處主事陳基主動接過話頭,大聲解釋:“蒙元那邊的小平錢,一代不如一代。特別是最近幾年,鉛已經摻到了六成半到七成,份量也遠遠不足。所以眼下咱們的通寶無論到哪裡,都是實打實的硬通貨。換小平錢已經能換到三個,要是換泉州那邊私鑄的鐵錢,甚至能換十五六個!”
跟於常林一樣,他現在對自己所承擔的差使,也是極為自豪。不光可以刺探敵情,給前線將士提供可靠的支援,並且還能直接出手打擊敵方,動搖蒙元朝廷的統治根基。這讓他覺得自己的才能可以盡情的發揮,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與他們兩個的眉飛色舞相比,中兵參軍劉基的表現,就有些意志消沉了。前一段時間在商議是否簽署《荊州盟約》時,此公曾經舌戰群雄,最後卻因為朱重九和蘇明哲兩個雙雙站到了對手那邊,而大敗虧輸。這令他受到的打擊非常沉重,以至於到了現在,依舊不願意再給朱重九出謀劃策,每到議事的時候,都選擇一言不發。
朱重九知道他心裡有怨氣,也不苛責。因為朱重九自己對淮揚商號所展現出來的巨大影響力,也是喜憂參半。但最近針對答矢八都魯父子的陰謀中,因為沒有劉基的參與,就明顯缺乏陰柔之美。軍情處和戶部聯起手來,只管拼命拿錢朝交戰區周圍砸,砸得答矢八都魯父子招架不及,砸得荊州附近的官方和民間都哀聲一片。
“咱們花錢買到了糧食,一部分囤積在蘄州城內,供應第五軍團的三個旅。另外一部分運回了揚州。因為淮揚的糧價一直比外邊貴,所以運回揚州這部分,每石大概只虧一百五十文。”見大夥不再提問,於常林翻了翻賬本兒,繼續彙報,“但軍情處透過淮揚商號在當地的分號,賣出了大量的棉布、綢緞和我淮揚所產的其他各類農具。所得紅利,差不多剛好能將收購糧食折掉的本錢收回來!”
“嘶,居然還能不賠本兒?”
“那商號豈不又受了損失?”
“荊州那邊百姓手裡很有錢麼,怎麼會買那麼多棉布和鐵器?”
“那老百姓就不恨咱們?別得了些錢財,失了民心!”
。。。。。。
四下裡,又是詢問聲一片。很多剛剛入職的參謀及各局官吏,都對財貨流通沒什麼概念,弄不懂於常林所說的事情究竟包含著什麼奇妙的道理。
“往年這個時候,是糧價最低的時候。黑心商販們紛紛壓價,原本市面上能賣到三百文,也就是一百五十華夏通寶的糙米,他們不到一百文就敢提出收購。而百姓們開春時欠下的饑荒,卻必須抓緊時間還上,所以明知道吃虧也得低價賣給他們!”工局副主事蔡亮顯然是個讀書人中的異類,想了想,主動替於常林解釋。“所以咱們在這個時候高價收糧,吃虧的只是那些糧販子和囤積居奇的大戶,普通百姓反而能從中得到許多好處。而他們手裡有了餘錢,自然會添置些東西。餘主事,陳參軍,不知道蔡某猜得對是不對?”
“蔡主事慧眼如炬!”於常林佩服裡拱手,“正是如此,在當初決定高價收購糧食時,戶部就跟商號的掌櫃們探討過,如何才能既讓敵軍吃不上飯,又不至於自己虧得太狠。”
“不敢當於主事盛讚!蔡某隻是蒙中了,蒙中了而已!”工局副主事蔡亮立刻擺著胖胖的小巴掌回應,但臉上的得意之色,卻將他的真實心思暴漏無疑。
“蔡主事不必過謙,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工局全力支援!”對於這個胖胖的後起之秀,於常林印象非常好。搖搖頭,笑著補充,“下個月軍情處和戶部,打算再動用二十萬貫通寶,砸到荊州附近。蔡主事到時候千萬別說拿不出足夠的制錢來!”
“怎麼會,包在工局。。。。。”工局副主事拱了下手,就準備大包大攬。然而猛然想起自己身份,又趕緊將黃老歪往前頭推,“工局現在差不多有二十套機器在造錢,倒是不會耽誤功夫。但具體材料和工期能否保證,得問黃主事才行。下官任職時間短,很多事情還只懂一些皮毛!”
“嗯!”黃老歪非常吃這一套,得意地咳嗽了一聲,笑著站起身,“光用通寶的話,的確有點兒麻煩。要知道眼下不光荊州一帶用錢,其他地方,咱們的華夏通寶一樣搶手。倒是小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