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他,他自己也已經主動認了錯。所以,所以屬下就沒向您彙報!”
“胡鬧!”章溢皺著眉頭呵斥了一句,然後把眼睛轉向周俊,“你是周定的弟弟,我記得你。跟我進來,你哥此刻就在裡邊。”
“啊!”周俊立刻苦著臉咧嘴。但是他軍銜遠比章溢低,不敢不從。旋即迅速抱拳補了個禮,大聲回應,“是!”
“參軍大人!”俞通海心裡老大不落忍,趕緊出面幫忙求情。“他,他剛才的確不知道里邊正在議事,屬下,屬下已經呵斥過他了。”
“你也進去,把值日的臂章交給小肖!”章溢板著張死人臉,繼續吩咐。“有正事,別拖拖拉拉,章某才沒功夫找你們的麻煩!”
“是!屬下遵命!”俞通海心裡的石頭立刻落了地,挺直身體,抱拳施禮。隨即,又想起坐在廂房中喝涼水的丁德興,迅速扭頭朝視窗看了看,壓低聲音通稟,“報告大人,剛才,剛才有個姓丁的,過來求見大總管。我看他態度還算恭順,就讓,就讓他在那邊候著了。如果大總管沒空搭理他。。。。”
“是丁德興將軍?”章溢的眉頭又豎了起來,圈起手指頭,狠狠在俞通海額頭上敲了一記,“該死,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還不快去把他請出來!”
“我,我不是,不是見大總管忙麼?”俞通海揉了揉腦袋上的青包,滿臉委屈地嘀咕。眼見著章溢又將手指往一起蜷,趕緊撒腿衝向待客的廂房,“丁將軍,丁將軍,我家章參軍有請!”
‘看情形只是這個百夫長氣量小,故意給老子吃癟。淮安軍的其他人,倒不似他一般驕橫!’坐在廂房裡的丁德興,早就透過窗子,將外邊的事情看了個清清楚楚。猶豫了一下,起身快步走出了門外,“有勞俞兄弟了!對面可是章大人,丁某在這裡恭候多時!”
“不敢,勞丁將軍久等了!”章溢果然態度跟俞通海完全是兩個模樣,快步迎上前,以平級之禮抱拳相還,“剛才我家總管的確忙著處理軍務,所以底下人不敢隨便打擾。丁兄請隨在下進去,我家總管若是知道丁兄過來,一定會倒履相迎!”
“丁某不過是爪牙之輩,哪當得起朱總管如此客氣!”丁德興聽了,心中的怒氣散得更快,連忙大聲自謙。
“若無黃趙,先主豈能三分天下?姓陳的心胸狹窄,曲筆報仇,徒令後人恥笑耳。”章溢聽了,又笑著擺手。“丁將軍不要客氣了。且隨我進去。今晚之事,說不定正有用到將軍的地方。”(注2)注1:背嵬,當年岳飛帳下的精銳。曾經在朱仙鎮大敗女真騎兵,殺得完顏宗弼(金兀朮)落荒而逃。
注2:爪牙之輩,三國志裡頭,陳壽對黃忠和趙雲的評價。認為二人都是有勇無謀的悍將,僅能充任打手,不堪獨當一面。後世則認為,陳壽是因為其父親曾經被諸葛亮處置過,其師又是促使劉禪投降的譙周,所以在著述《三國志》時,故意抹黑蜀漢,推崇曹魏和司馬氏。
第十八章 血祭 (下 二)
第十八章血祭(下二)
丁德興即便再狂妄,也不敢把自己比作黃忠和趙雲。聽章溢為了推崇自己,居然連陳壽都給罵了個狗血噴頭,心裡不由得湧起一股暖融融的滋味。多餘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跟在對方身後,昂首挺胸往裡走。
待來到議事堂內,他才發現先前姓俞的傢伙還真不是完全在敷衍他。不光第五軍的正副指揮使在,其他各軍的主將,如胡大海、徐達、劉子云等全都在場,包括淮揚系中穩穩位居第二把交椅的蘇先生,此刻也跟眾人坐於同一張橢圓形桌案旁,兩眼通紅,彷彿一頭飢餓的猛獸般準備擇人而噬。
見到此景,丁德興立刻知道自己沒有列席的資格。主動停下腳步,衝著朱重九深施一禮,大聲說道:“已故先平章帳下親軍統領丁德興,奉遺命前來效力。不知道大總管正在升帳議事,貿然闖入,罪無可恕。且容末將暫且退在門外,稍後再主動回來領大總管責罰!”
“啟稟大總管,丁統領有要事求見。溢覺得他不是外人,就將他領了進來!魯莽之處,還請大總管包涵!”章溢聞言大急,趕緊開口解釋。
“嗯?章參軍這是什麼話?”朱重九微微一愣,旋即從章溢急切地目光中,理解了對方的良苦用心。笑著追上前,從身後拉住丁德興的手臂,“丁將軍要到哪裡去?既然已經來了,就趕緊找個地方坐下。接下來的事情,正要藉助你黑丁的勇猛!”
“末將,末將初來乍到,怎好,怎好。。。。。。。唉!既然大總管不嫌末將粗鄙,末將坐了便是。今後但凡有用得到末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