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蒙古,生靈塗炭。幾百年裡,儒學沒起到任何狗屁作用。倒是那個朱熹,沒對外的本事,關起門來去欺負女人卻是一等一,也不嫌丟人!”
因為不同意劉伯溫的觀點,他乾脆連理學也一股腦地給否定了,連帶著理學大家朱熹的一些**,亦毫不猶豫地給翻了出來。
“但大宋畢竟有三百年文教之盛!”劉伯溫不想跟他爭執,搖搖頭,笑著強調。“大唐雖強,卻前有武后竊國,後有藩鎮割據。真正太平日子,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年。而我大宋,雖然外戰弱了些,四百年來卻沒外戚竊國,沒武將擁兵自重。老百姓日子過得悠哉遊哉,沒受什麼刀兵之苦!”
“那是吹牛!”宋克翻翻眼皮,不屑地反駁,“且不說王小波,李順,鐘相、楊麼,田虎方臘,當年女真南下,就沒殺百姓麼?蒙古人席捲江南,就沒殺百姓麼?‘我軍百萬戰旗紅,俱是江南兒女血’又是誰寫的?淮南淮北,當年又是因何變成了白地?”
不待劉福通回答,他又繼續大聲冷笑,“我就奇怪了,既然你那麼看好朱重八,為何不留在那裡?想是以風林先生的胸懷,應該未必容你不下!你為何又偏偏跑到揚州來,給我等當頭潑一盆子冷水?”
“唉!”聞聽此言,劉伯溫忍不住又是一聲長嘆。沉吟了好半晌,他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劉某雖然不看好這揚州的治國手段,但眼下,卻無法否認淮安兵鋒天下至銳的事實!”
“哼!”宋克嗤之以鼻。在他看來,淮安軍當然是一等一厲害。自從兵出徐州以來,就根本沒打過任何敗仗。而這一切,不恰巧證明了,朱重九目前所做所為自有其道理麼?讀書人看不懂,就虛心去揣摩是了。何必死抱著什麼程朱理學去扯別人的後腿?
“我去滁州的路上,曾經遭遇了一次江匪!”劉伯溫搖了搖頭,像做夢一般回憶。
“啊!”章溢和宋克兩人顧不得再跟他慪氣,一起轉過頭來,關心地問,“那你受傷了麼,到底怎麼逃出來了。長江上的水匪,可是從不講道理!”
因為江面寬闊,水流平穩。所以長江之上,往來船隻極多。而蒙古官府,向來又不注重水師。故而就有一些兇惡蠻橫之輩,經常駕一艘大船,在江上縱橫往來。遇到看上去可能有錢財的目標,就立刻靠過去,殺人越貨。其他過往船隻即便看見了,也不敢管。只能加速離開,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因此過江之人,往往聞“匪”字而色變。都知道一旦落入這些人手裡,絕對是九死一生,很難平安脫身。
“劉某當時,看著那匪船越追越近,越追越近,已經決定要跳江了。寧可葬身魚腹,也不讓那匪類將某抓住,先侮辱一番,然後再砍上幾刀,死無全屍。”劉基顯然心有餘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繼續低聲補充。
“那最後呢,是誰救了你?別告訴我是朱重八?”宋克聽著覺得奇怪,看了劉伯溫一樣,笑著撇嘴。
“是啊,伯溫,別賣關子,快點兒說。是誰從江匪手裡救下了你?”章溢又拉了劉伯溫一把,繼續大聲追問。
如果是朱重八的人馬救了劉伯溫。那此人現在的行為就可以解釋了。心裡感念朱重八的恩德,卻不看好朱重八的未來。所以即便到了朱重九這裡,也依舊權衡不下,進退兩難。做出些不合常理的舉止,也是應有之事。
“不是!”誰料,劉伯溫卻用力搖頭,直接否認了二人的推測。“結果就在那千鈞一髮之時,下游忽然衝過來一艘大食小船。飛一般地駛到水匪鉅艦附近。隔著二三十步遠猛地轟出了數團火球。那水匪的鉅艦頓時就給打散了架。全船上下,盡數落到江裡餵了魚鱉!”
“好,打得好,痛快,痛快!”宋克聽得過癮,用力撫掌。“可惜當時宋某不在船上,否則,肯定要拉住他們,喝個不醉不休!”
“既然是大食船,還裝了火炮,想必是朱總管帳下的水師吧?劉兄,你這次可欠了人家大人情!”章溢的性格,原本宋克沉穩。想了想,苦笑著追問。
有心找一家實力強的諸侯輔佐,因此最近半年多來,他一直努力收集各家義軍的情報。早就知道淮揚軍的水師裡邊,很多戰船上都放棄原來拍杆,投石機之類,裝上了可發射鐵蛋丸的火炮。而以長江冬季那麼平緩的水流,距離目標二三十步開炮,幾乎等於把炮口頂到對方船舷上了。斷然沒有打不中的道理!
“正是!”劉伯溫點點頭,繼續苦笑。“那船救了大夥之後,立刻又扯起了帆,飄然而去。連個拜謝救命之恩的機會都沒給大夥留。隨後,劉某就繼續趕路,以為到了朱重八那裡,想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