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
到底是讀書人,又在衙門裡當了多年底層小吏,蘇先生對幾家被朝廷嚴令查禁的宗教,都瞭如指掌。按照他的說法,彌勒教與紅巾軍主帥劉福通所推崇白蓮教,相互間並無統屬關係。而以芝麻李起義前在白蓮教中的地位,也沒資格對彌勒教的一方堂主盤問過深。
朱大鵬則剛好可以鑽這個空子,拿著徐州官府先前從彌勒教要員家中抄出來的大光明盾,繼續招搖撞騙。反正彌勒教的前教主彭和尚戰事繁忙,無暇分神整理教務。而徐州和彭和尚目前所在的湖廣兩地,又因為兵荒馬亂,很難進行書信往來!
這一番剖析,倒也鞭辟入裡。然而朱大鵬依舊愁眉不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問題是,即便芝麻李不往細了盤問,隨便找些關於彌勒教膚淺話題聊幾句,我也照樣得露餡啊!”
“您,您昨夜被彌勒佛上過身,這是很多人親眼所見!”蘇先生從地上抬起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提醒。
“胡扯,那不是彌勒佛上身!那是。。。。。。”朱大鵬立刻開口反駁,話說道一半兒,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解釋,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地球的靈魂,穿越到元末屠戶朱老蔫身上的事情。是腦電波疊加共振麼?還是四維空間?十四世紀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波是什麼,第四維是什麼?況且自己既然能夠知道七百年後發生的事情,那在他們眼裡與彌勒佛轉世,又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又幽幽地嘆了口氣,悻然補充:“算了,不說了!反正跟你們說,你們也聽不懂。”
“是,小的們明白,天機不可洩露!”幾個小牢子們互相看了看,神神秘秘的點頭。朱老蔫不是彌勒教堂主這件事情,大夥早就心知肚明。可要說朱老蔫是個普通人,他們卻誰都不信。
這年頭,民就是民,官就是官。普通人見到官兒,哪怕是編外小吏,膝蓋就先軟了三分,哪有勇氣持刀劫持差役,並且在昨晚那種情況下,還能殺出一條活路來的?
普通人若是中了箭,第二天傷口肯定腫得像包子般。而朱老蔫昨夜只是當著大夥的面兒,朝傷口上抹了幾口吐沫。今早丫鬟給他換衣服時,傷口那裡就已經結上了血痂,居然一點兒膿水都沒有往外流。
更何況這朱老蔫,甭看長了幅凶神惡煞模樣,在昨晚之前卻是個遠近聞名的窩囊廢,誰見了誰欺負,從來不知道還手。而從被敲暈之後突然醒來,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性子。粗中有細,柔中帶剛,並且天不怕,地不怕,說起任何人任何事情來,話語裡都沒有絲毫畏縮之意。哪怕是對冥冥中的西天諸佛,也像對待同輩人一般,不覺得自己比對方矮上多少。
可與神佛比肩的,只有神佛自己!在被異族統治者用屠刀閹割了七十多年的元朝人眼裡,現代人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自信與自尊,絕對非人類所有!
因此朱老蔫昨夜即便不是被彌勒佛附體,至少也是被某位冥冥中的大神上了身。無論如何,都不是他們所能得罪。
見到眾人這般模樣,朱大鵬更沒有解釋的心情。又嘆了幾口氣,心中暗道:這樣其實也好,至少短時間內,除了蘇先生這老王八蛋之外,其他人誰也不敢拿我當傀儡,也不敢輕易把我給賣掉。至於以後,誰知道他奶奶的以後怎麼著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連芝麻李這一關都通不了,以後那些地圖怎麼開,還關我什麼事情?
見他仍是愁眉不展,蘇先生還以為他繼續在為如何應付芝麻李的事情著急,想了想,再度壓低了聲音提醒,“您昨夜被彌勒佛上了身,心神消耗過度,所以很多事情都無法記得了!”
“嗯?!”朱大鵬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看了蘇先生一眼,低聲沉吟。
蘇先生的確有做狗頭軍師的潛質,不用催促,就用極其細微的聲音補充,“平素咱們大智堂的具體事務,都是我這個白紙扇幫您打理。所以在您心神消耗過度這幾天,如果李總管想了解咱們堂的事情,您儘管推給小的,小的保證,保證能讓他找不出任何漏洞來!”
“你這老東西!”朱大鵬狠狠啐了他一口,無奈地點頭。二十一世紀有個說法,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既然老東西最擅長撒謊騙人,就讓他去騙芝麻李好了。反正自己連彌勒佛上身的事情都發生過了,得了失憶症也不足為奇。
“呵呵,呵呵!”見朱大鵬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提議,蘇先生趕緊嬉皮笑臉地爬了起來,雙手將大光明盾放在桌子上,“這個,還請大人您收好。青銅的呢,一看就是個稀罕物!”
“稀罕個屁!掉腦袋的東西!”朱大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