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兒不花臉上貼金。
“是啊,王爺一次擺出三個方陣,輪番向前。賊兵手中的大火銃雖然犀利,但畢竟數量有限。顧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個,難免手忙腳亂!”
後一句馬屁,倒也拍到了正地方。用三個方陣排成品字形來分散淮安軍的火力,的確是宣讓王帖木兒不花自己想出來的妙招。朱亮祖、謝國璽和廖大亨三個,只是奉命執行而已。而這樣充分發揮自己一方兵力充足特點的戰術,也的確給淮安軍的炮兵造成了一定困擾,讓他們很難再集中起火炮始終攻擊同一個目標。很快,三個方陣就頂著火炮推進到了距離傅友德的戰旗七、八十步的位置上,然後猛地發出了一聲吶喊,同時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呯!”連老黑的大抬槍營,射出一排彈丸,將數十名衝在最前方的敵軍射倒。但根本就是杯水扯薪。上萬人發起的衝鋒面前,幾十人死亡,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沒有被子彈射中的廬州“義兵”腳步沒做絲毫停頓,踩著同伴的屍體和血跡,平端明晃晃的長矛,繼續低著頭猛衝。彷彿站在對面的,是自己的生死寇仇。
“探馬赤軍出擊!”宣讓王帖木兒不花毫不猶豫地揮動令旗,將手中另一張籌碼推了上去。
這,才是他給淮安軍準備的真正殺招。前面三個長槍方陣,只是為了分散敵軍的注意力而已。憑著這一手,他與孛羅不花兩個一道平集慶、平靖州、平霍山,平蕪湖,將大江兩岸的反抗者殺得血流成河。今天再度祭了出來,定要斬下朱屠戶的人頭!
第二百零七章 第五軍
第二百零七章第五軍
“來得好!”第五軍指揮使吳良謀咬著牙大叫,將目光轉向剛剛奉命趕過來助戰的黃老二,“兩個炮團全交給你,注意,敵軍的弓箭手和弩手,都藏在方陣中央稍微靠前的位置!”
“是!”黃老二毫不猶豫地回應了一聲,然後高高地舉起了一面暗紅色角旗,“一軍一旅三團,炮口下調半指,右前方六十步,三組輪射!四軍炮團準備,右前方五十步,接力射擊!”
“轟!”三十門四斤小炮,朝著戰場右側正衝過來的長槍方陣噴出了怒火。有三分之一落在了空地上,砸出一個個巨大的深坑。其餘三分之二則砸進了正在前衝過來的敵軍隊伍,從中央位置砸出了十餘道血淋淋的豁口。近半炮彈去勢未盡,從血泊中跳起來,打著旋衝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元軍,將數名躲避不及的“義兵”當胸掏出一個血窟窿,然後又翻滾著砸向周圍其他人的大腿和腳掌,所過之處,留下滿地的殘肢碎肉。
“轟!轟!”第二輪,第三輪轟擊緊跟著發起,砸入敵軍當中,引發一陣鬼哭狼嚎。緊跟著,又是三輪炮彈凌空而至,填補前三輪留下的空檔,打得元軍屍骸枕籍。
“嗚嗚——嗚嗚——嗚嗚——”元軍的方陣中吹響號角,開始組織弓箭手和弩手進行反擊。早已緊張得臉色煞白弓箭手們,咬著牙在五十步遠處站穩身形,彎弓搭箭,以最快速度將是上千支羽箭射上了空。
“嗖——嗖——嗖——!”紅巾軍頭頂立刻下了一場白毛雨,然而,取得的效果卻非常寥寥。大部分羽箭都被站在最前排的刀盾兵給擋了下來,小部分飛躍了盾牆,卻奈何不了長矛手頭頂的鐵盔和火槍手胸前的半片兒板甲。濺出數點火星,徒勞地落在了地上。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緊跟著,又是一陣白亮亮的冰雹,迎面急撲而至。元軍中的擎張弩也開始激發了,在五十步的距離上展開了一輪平射。這一輪的效果,比羽箭稍微好些,但也非常有限。弩箭只能平射的性質,導致他們幾乎沒機會突破紅巾軍的盾牆。而零星幾支從盾牆縫隙穿過者,又要面臨板甲的阻攔,很難給目標造成致命傷害。
“換破甲錐,換破甲錐!給我用破甲錐射他!”義兵萬戶廖大亨暴怒,沙啞著嗓子釋出命令。
“是!”方陣中的弓箭手和弩手答應著,一邊就小步向前跑,一邊手忙腳亂地更換破甲錐。後一種特製的箭矢,能對付世間大多數鎧甲。但有效射程卻只有三十幾步。他們必須再往前推進一段,才有機會充分發揮出此物的威力。
紅巾軍豈肯再給他們第二次出手的機會?很快,成拍地炮彈便砸了過來,“轟轟轟,轟轟,轟轟轟!”將弩手和弓箭手的隊伍砸得七零八落。
作為整個淮安軍中最早接觸火炮的人,黃老二無論經驗還是眼力,都遠遠超過了其他炮兵軍官。在他的指揮下,每輪轟擊,至少都有二分之一彈丸能落在目標附近區域,三分之一能形成跳彈。接連七八輪射擊過後,品字左側的長槍方陣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