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聲壓了下去。
見百姓們漸漸停止了喧鬧,參軍羅本衝著帥帳方向拱拱手,大聲說道,“你弄錯了,本官是朱總管帳下的明法參軍羅本。可不敢冒充我家總管!”
“你,你不是朱,朱總管!”張明鑑聞聽,立刻覺得大受折辱,掙扎著就想往起站。立刻有兩個衙役撲過去,拿水火棍朝他膝蓋骨處狠狠敲了一下,將他再度敲翻在地上。
“打得好,一哥好杖法!”
“一哥,等明年開春從運河上賺到錢,我們大夥請你喝酒!”
周圍立刻又響起了一片喝彩聲,紛紛為打人的衙役叫好。把個參軍羅本氣得又是一拍驚堂木,“啪!不得高聲喧譁!還有你,誰叫你打他的?他想站,就讓他站著說話好了。咱們淮安軍,沒有跪禮!”
“啊,是,是,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知道錯了,請大人寬恕則個,請大人寬恕則個!”打人衙役“一哥”聞聽,趕緊拱著手賠罪。
“把他給我拉起來!”羅本沒心思跟一個衙役計較,瞪了對方一眼,大聲命令。
“是!是!”兩名衙役一左一右,將張明鑑從地上架起。
張明鑑剛剛吃了一次虧,兩個膝蓋骨疼得猶如針扎。不敢再論資排輩,衝著羅本拱了下手,大聲道謝,“多謝,多謝這位羅爺。罪將張明鑑,今天但求一死,請羅爺給罪將個痛快。別再讓罪將再受這些小人折辱!”
“只要你仔細回答本官的話,本官保證,在你被定罪之前,不會有人再折辱你!”參軍羅本看了他一眼,微笑著點頭。“來人,給張明鑑搬塊磚頭來,請他坐下!”
“這?是!”眾衙役們猶豫著答應了一聲,帶著滿肚子困惑,從廢墟中拆出一塊巨大的青磚,放在地上,給張明鑑充當座椅。
張明鑑也沒想到,自己今天還有坐著說話的資格。心思立刻活動了起來,偷偷看了看羅本,再看看主審官側面,排成一溜坐著的揚州宿老,抬起被鎖鏈拴著的手,躬身施禮:“羅爺和各位長者面前,哪有罪將的座位?羅爺儘管問吧,罪將如實回答就是!”
“也好!”參軍羅本也不客氣,用驚堂木敲了敲桌案,沉聲問道,“張明鑑,本官問你,上月十八號,亂兵洗劫揚州,殺人放火的案子,是不是你主使的?同案還有誰參與,你都指派了誰,請如實招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內訌
第二百三十七章內訌(上)
“冤枉!罪將冤枉!”張明鑑聞聽,立刻沒口子地喊起了冤來。“罪將不知順逆,妄圖螳臂當車,與朱總管陣前一爭高下是有的。但這殺人放火之事,罪將絕對沒有做過!”
話音剛落,周圍立刻又響起了一片喊啥聲,“剮了他,剮了這沒人性的狗賊!”
“千刀萬剮,將這狗賊千刀萬剮!”
“剮了他,剮了他,千刀萬剮!”
。。。。。。
眾圍觀百姓見張明鑑一推二五六,怒不可遏。紛紛大叫著將手中的磚頭瓦塊向此人砸了過去。雖然被維持秩序的兵卒用盾牌截下了大半兒,但是依舊有七、八塊漏網之魚,砸到了目標附近,把張明鑑砸的抱著腦袋不停躲閃。
“肅靜!肅靜!”參軍羅本拎起驚堂木,在桌案上猛拍。“咆哮公堂,成何體統?左右,誰再敢亂扔磚頭,就把他叉出城外去。在今天案子審完之前,不準進城!”
“威—————武————,威—————武————,威—————武————”衙役們用水火棍敲著地面,再度大唱堂威,費了好大力氣,才終於讓周圍的人恢復了安靜。
參軍羅本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強壓著怒火說道:“張明鑑,你好歹也是個成名多年的人物,既然做了,就要敢當。何必逼著本主審非弄出一些難堪場面來,讓大傢伙都不得消停?”
“冤枉,罪將冤枉!”張明鑑求生之心一起,登時什麼臉面都不顧了,“那天下午,罪將的確命人關閉了城門,然後派遣弟兄到城裡的大戶人家募集軍資。本想著有了錢糧,手下人就不至於去禍害老百姓。誰料太陽落山之後,忽然有潰兵和流氓趁機作亂。罪將彈壓了幾次都沒彈壓下去,怕手底下的人也受起協裹,只好棄了揚州城。。。。。。”
“住口!”沒想到張明鑑居然如此無賴,參軍羅本氣得一拍驚堂木,大聲打斷,“你可是揚州路大總管,整個城裡的兵馬都歸你調遣!”
“罪將的職位是當天中午才買來的,連手下的官吏和將領都沒認全。能調動的,不過是嫡系那六千多人,其他人名義上歸罪將管,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