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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回程的飛機上,梁覺筠看夏奕諾望著窗外發呆,問:“這兩天,很有感觸?”

夏奕諾沒來頭地蹦出一句:“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梁覺筠佯怒:“不要考驗我的中文水平。”

夏奕諾聞言立刻坐直身子,道歉:“對不起。”

梁覺筠笑道:“逗你玩呢,沒關係的。我還能懂一些。”

夏奕諾放鬆下來,眼睛沒有焦距地平視前方,淡淡地笑道:“畢業分開幾年,感覺大家都成長了不少,也收穫了各自的幸福,我由衷地替她們開心。有時候會想,好像每個人都在move on,只有我還是老樣子,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倒是反而讓大家擔心。”

梁覺筠坐在夏奕諾的左邊,很想看看這個時候她右的臉頰是否可以看到淺淺的酒窩。而最後只是輕輕錘了一下夏奕諾的肩,說:“你很好,真的。”

夏奕諾笑笑,沒有接話,心裡說:“不過還好,因為我已經找到要move on的理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末日

二十一、世界末日

十二月中旬,C城終於下雪了,2012年的第一場雪。記得好幾年前,大街小巷都可以聽到一首叫做《2002年的第一場雪》的歌,瞧,時間就是這樣經不起推敲。

下了一夜的雪已經在地上積了起來,眼看這雪還有越下越大的架勢,在C城這樣的南方城市,實屬難得。梁覺筠心下十分歡喜,很多年沒有看到C城的雪了,小時候是很喜歡下雪天的。

只要不是週末,梁覺筠依舊每天幫夏奕諾帶早餐。這天心情大好的梁覺筠親自做了早餐,雖然只是簡單的烤吐司和水煮雞蛋。到了夏奕諾家,梁覺筠還是掩蓋不住的欣喜,兩人一直在開心地討論下雪天的趣事。

臨出門,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梁覺筠看到夏奕諾的鞋子,皺眉道:“下雪了還穿單鞋?”

夏奕諾解釋說:“沒有鞋帶穿起來比較方便,到了實驗室反正要換鞋。”

梁覺筠卻難得堅持:“今天下雪外面不好走,還是換一雙。”

夏奕諾哦了一聲,從鞋櫃拿出一雙靴子,看著那繁複的鞋帶犯愁。要知道這陣子自己專挑沒有鞋帶的或者是有鞋帶也不用系的鞋子來穿。

沒想到等夏奕諾把腳塞進鞋子,梁覺筠就自然地蹲了下去,想要替夏奕諾繫鞋帶。夏奕諾習慣性地往後躲閃了一下,梁覺筠笑:“幹嘛,還不放心我嗎?”

夏奕諾的臉有點發燙,說:“就是有點不好意思,這麼大的人了,還讓別人繫鞋帶。”

梁覺筠只是笑笑沒說話,低頭認真繫鞋帶的樣子,讓夏奕諾一瞬間錯覺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心安理得的接受父母的關愛,是小孩子的幸福,而心安理得的接受愛人的寵溺,卻不是每個人可以做到的。夏奕諾難以想象,梁覺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愛人,而她愛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自己心裡會是多麼的難受。如果自己的受傷,能夠換來梁覺筠如此溫柔的對待,無論是做早餐還是繫鞋帶,哪怕她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懷,夏奕諾也寧願自己的手一直這樣傷著。愛情的魔力還在於它既可以讓你變得勇敢,也可以讓你甘心卑微。

“是不是快要拆石膏了?上次醫生說需要四周時間。”梁覺筠問道。

“恩?哦,下週應該就可以了,過幾天去複查一下。”夏奕諾回過神來。

“好了,”梁覺筠繫好鞋帶,起身說,“對了,留學生的課因為聖誕假期停課兩週,實驗室的事情我也已經安排好了,下週我會回美國過聖誕,不能陪你去拆石膏了。”

夏奕諾動了動腳,不鬆不緊,剛剛好。聽到梁覺筠這麼說,沒多想:“哦,沒關係。那需要我做什麼嗎?我是說,助教的事。”

“等到期末吧,現在還不需要。”

“好的。”

兩人同往常一樣,從教工區步行去醫學院。學校種的行道樹最多的便是香樟。香樟四季常青,冬天也不落葉。等到天氣回暖,便會進入一個換葉的過程,老的葉子落下,嫩綠的新葉不斷抽出,所以我們看到的香樟樹一年四季都是鬱鬱蔥蔥。夏奕諾喜歡香樟的悄無聲息默默無聞,生活在C大的二十幾年,這裡的一草一木,夏奕諾都心生歡喜。此刻白雪皚皚,樹影的婆娑,似乎被春意包圍。

在醫學院門口道別,各自回自己的實驗室。夏奕諾一進門,柯定豪就湊過來:“師姐,好久沒有找你談心了!”

“說吧,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