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梁覺筠終於滿意地點點頭,順手從梳妝檯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夏奕諾:“抿一下。”
“親一下就好了。”夏奕諾耍無賴,嘟起嘴吻在梁覺筠的唇上,梁覺筠無聲地笑,小無賴便得寸進尺,貼到梁覺筠的耳邊煽風點火,“大登科金榜題名時,小登科洞房花燭夜。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如我們把大小兩個都實踐一下……”
參加答辯的一共四個博士,包括夏奕諾在內的兩個唐樹良的學生,另兩人則是同專業其他教授的學生。每人先做個人陳述,接著是半個小時的PPT講解,二十分鐘的專家提問,然後在場師生迴避,專家討論。
會議室滿滿當當坐了幾十號人,除了答辯委員會的專家和秘書,在座的大多是本實驗室和醫學院其他實驗室慕名而來的學生,為自己的師兄師姐加油打氣以及學習經驗。
夏奕諾是第三個講的,輪到夏奕諾的前五分鐘,梁覺筠悄悄地從會議室的後門進來,坐到後排旁聽的學生當中。等夏奕諾走到臺上,禮貌地朝下面的人示意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梁覺筠。夏奕諾只一霎的驚訝,便低頭偷笑,再抬起頭的時候,恢復到一臉嚴謹。
之前夏奕諾並沒有提及答辯的具體時間和地點,也沒有邀請梁覺筠來旁聽,顯然,梁覺筠看到了張貼的答辯海報,記下了時間地點,踩著點來的。
簡單的個人陳述之後,開始正式答辯環節。夏奕諾思路清楚,冷靜睿智,問題回答合理有邏輯,時間也掌握得很好,答辯專家頻頻點頭。
從這樣的視角看臺上的人,梁覺筠突然明白為什麼夏奕諾喜歡悄悄跑到教室聽自己上課。想起初初相識,夏奕諾也是這般的謙虛禮貌,專注認真,以及,不可或缺的耀眼。
尼采曾經說過,許多人的所謂成熟,不過是被習俗磨去了稜角,變得世故而實際了。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個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應當是獨特個性的形成,真實自我的發現,精神上的結果和豐收。
夏奕諾在成熟和孩子氣的精神天平上,總是穩穩地把握住平衡點。想到這裡,梁覺筠忍不住彎起嘴角。人生吶,應當有如此不期而遇的溫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在最後一個問題結束的時候,梁覺筠悄悄退出會議室。
當晚唐樹良實驗室聚餐,包廂裡坐了滿滿三桌,就連柯定豪也特地趕回來,場面異常熱鬧。主角自然是白天答辯的兩人。
鬧哄哄地吃完飯。劉妍不知道怎麼回事,喝了不少酒,夏奕諾有些不放心,和王萌兩人送劉妍回寢室。因為不知道寢室號,而劉妍一直一句話不吭,夏奕諾想了想,說知道劉妍的其中一個室友叫做沈萱怡,於是王萌翻出劉妍的手機,找到沈萱怡的號碼,撥通了電話。說明情況後,一分鐘不到,便看到沈萱怡急匆匆地跑下樓。
簡單地打了招呼,見劉妍睡得昏沉,沈萱怡也沒有多說什麼,從夏奕諾和王萌手中接過劉妍,想要扶上樓。
王萌見狀,忙說:“你一個人可以嗎?一起吧!”
沈萱怡:“好,麻煩兩位師姐了。”
夏奕諾:“怪我沒看好她,晚上應該喝了不少。寢室裡有蜂蜜之類的嗎?”
沈萱怡搖了搖頭,又點點頭,笑得有些無奈。
目送王萌回寢室,夏奕諾步行回家。
許是因為喝了點酒,進門後,夏奕諾就痴痴地看著梁覺筠笑。
梁覺筠揉揉夏小寶的腦袋:“醉了?”
“恩!看到你就醉了。”
“小傻瓜。”
“酒不醉人人自醉!”夏奕諾伸個懶腰,鬆鬆骨頭,“今天可真夠累的!泡澡去嘍!”
夏奕諾抱著睡衣進了浴室後,不一會兒,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梁覺筠啜了一口咖啡,笑容隱在杯後,拿起手機,站到浴室門口,逗趣地說了一句“我進來嘍”,便推開了門。
夏奕諾坐在滿滿一堆泡泡的浴缸裡,一臉驚愕地看著梁覺筠,隨後又笑得傻白甜。
梁覺筠揚了揚手機:“喏,家裡電話。”
夏奕諾舉起溼噠噠的雙手,笑嘻嘻地說:“你幫我接,開揚聲器。”
梁覺筠蹲下身子,劃開螢幕,把手機遞到夏奕諾面前。
“小寶?”
“鄧姨。”
“到家了嗎?”
“已經到家了,晚上實驗室聚餐。”
“那就好。什麼時候回家啊?”鄧柔月在電話那頭語氣滿是疼愛,“我們等著你回來替你慶祝呢!”
隨後傳來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