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身上散著微微的清香,一襲白色,此時的她如風般清幽。
“夫人,那賤種帶了三個丫頭來了,其中一個喚作綠瑤的便是將昨日之事傳揚出去的,奴婢想此事與那賤種脫不了關係。”
蕭氏瞧了眼方婆子,斂下眼光,雙手撫著腹間,似思索著什麼。
“二小姐到。”屋外傳來丫頭的稟報聲。
緊接著,如錦與三個丫頭踏入了屋子。
“錦兒給孃親請安。”
“錦兒不必多禮,來,坐孃親身邊來。”蕭氏已斂去了所有的神色,只餘下滿臉的疼愛。
如錦微微一笑,依言坐至蕭氏身邊,抬眸,關切問道:“孃親的身子可好些了?腹間可還疼痛?”
蕭氏見如錦的神情,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拍拍她的手:“孃親無礙了,錦兒莫要擔憂。”
“如此錦兒便放心了。”如錦放心一笑,又一臉期盼:“錦兒等著弟弟出世。”
“錦兒怎知是個弟弟?”蕭氏聽她此話,心情倒是好了一分。
“錦兒就是知道啊,孃親心善,爹爹和府中的下人都說孃親菩薩心腸,外人也知孃親端莊大方,如今孃親已有了姐姐和錦兒,接下來定是個弟弟啊。”
聽著如錦甜甜的話語,蕭氏的心情又是好了一分,卻是道:“錦兒可真是會往孃親臉上貼金。”
方婆子卻是斂下了眼光,這小賤種果真是變了,不簡單,夫人本是要狠狠處置一番那亂說話的臭丫頭,此刻被這小賤種這般一說,又怎還能下手。
“錦兒才不是往孃親臉上貼金,錦兒所說都是事實啊。”如錦又揚眸笑道。
蕭氏笑著拉住如錦的手,如往常一般的疼愛:“這孩子,可真是會逗孃親開心啊。”
如錦瞧著蕭氏的模樣,心中冷笑,朝著她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消去,多了一抹自責:“孃親,錦兒有一事要與孃親稟報,請孃親責罰。”
“錦兒做了什麼事?”蕭氏見她的模樣,眼光忽的一想,似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
“孃親,錦兒未管束好底下的丫頭,站丫頭將昨日之事傳了出去,導致府上眾說紛雲,是錦兒的錯,請孃親責罰。”
綠瑤眼光一閃,不待蕭氏反應,突然跪在了兩人面前:“夫人,是奴婢多嘴,將昨日之事傳了出去,與二小姐無關,二小姐已處罰了奴婢,請夫人不要怪罪與二小姐,要罰便罰奴婢罷。”
“大膽丫頭,竟敢私下談論主子之事,夫人本想傳你來問話,你倒是自個兒先承認了,按照沐家規矩……”
“方嬤嬤。”如錦抬頭,打斷了方婆子的話,喚道。
方婆子眼光一閃,朝著如錦屈身:“二小姐。”
“方嬤嬤,錦兒已處置過綠瑤了。”再看向蕭氏:“孃親,此事是錦兒的錯,錦兒管教不嚴,請孃親責罰。”
此刻,蕭氏的神情已沉了一分,卻是生生扯出一抹笑意,瞧向如錦:“錦兒,此事與你無關,孃親又怎能責罰你。”
“老爺。”屋外傳來的丫頭的請安聲。
緊接著,沐老爺便踏進了屋子。
“什麼責罰不責罰的,發生了什麼事?”
蕭氏與如錦紛紛起身,朝著沐老爺行禮。
“錦兒也在此啊,怎麼樣?身子好些了沒?可去清荷那裡學習過了?”沐老爺見如錦,原本有些低沉憂愁的臉即刻變成寵愛的笑意。
“回爹爹,錦兒身子無事了,也去姨娘那裡學習過了。”如錦笑著上前,扶著沐老爺坐至軟榻上,又瞧向蕭氏:“孃親,您也坐罷。”
蕭氏扯嘴一笑,點點頭,坐到了沐老爺身邊,眼中劃過一抹恨意,果真如方婆子所說,這丫頭確實變了許多。她本要處罰這多嘴的臭丫頭,被這賤丫頭先前一番話一說,倒是不動手了,若是動了手,怕是她的名聲會更為難聽了。偏巧此時老爺還來了,只怕今日她必須生生嚥下這口氣了。
“夫人,發生什麼事了?錦兒的丫頭怎麼跪在這裡?”沐老爺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綠瑤,眼光一閃,開口問道。
蕭氏又是勉強一笑:“回老爺,也無大事,這丫頭多嘴,與其他下人談論主子的事情,被方婆子發現了,便傳她來問了話。”
如錦眼光一閃,不愧是她的母親啊,雖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將自己撇清了,又加重了綠瑤的罪。
“爹爹,此事不能怪綠瑤,是錦兒沒管教好她,讓她多嘴將昨日之事傳了出去,錦兒已是責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