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蘭說道:“我初聽這首曲子時,也是奇怪,後來彈過幾次,總沒有那種意境,今天聽亮之這麼一說,心中對鮮卑人怨恨,也想著上陣殺敵一般,這曲子彈得卻是順手了。可惜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其它的部分是個什麼樣子,亮之,你可知道?”
吳明搖搖頭說:“我也是第一次聽這曲子,你卻是從哪兒學來的?”
米蘭想了想說:“這是幾年前有個士人,從這安陽出塞,阿翁請他做客,說是原來在京裡做大官的,因人迫害,要逃亡出塞,不再回這中原,說到悲憤處,拿出琴來彈了這首曲子,後來就走了,再也沒見過他。”
“這麼好的曲子,卻不知道名字,實在可惜,也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吳明喃喃的說道。
在蔡邕書房裡,明亮的油燈下,蔡邕從成堆的簡帛中抬起頭來,停下了手中的毛筆,傾耳聽著琴聲,想了半晌,嘆了口氣說:“廣陵散,想不到這安陽城裡還有人會彈廣陵散。”
第二天,吳明和召來二人到蔡邕處將發現五原太守有可能貪贓枉法的事情告訴蔡邕,同時將聽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蔡邕想了半天說:“現在雖然知道這些事情,但我是個流徙的人,不能自己上書,再說也沒有真正拿得出來的證據,如果只是空口,只怕也沒什麼用,不如這樣,你們將他們送財物進京的時間告訴孟德或者袁本初,由他們來決定告訴什麼人,我離京一段時間,也不知道現在什麼人是什麼官。如果能將財物截下,自然有了證據,事情就好辦了。至於他們討好我事情,我看他們是打錯算盤了,就算我可以復出,也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的。”
吳明想了想說:“大人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那縣令王炎,我看大人也沒必要拒絕他的好意,我看這人也未必和王智他們一般,大人暫時還是不算和他們計較為好,免得無事生非,就讓他們出點力也未嘗不可,大人心中有數也就可以了。”
蔡邕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現在和他們做對也沒有用,等回了洛陽再說吧。這樣吧,亮之你就幫我跑一趟洛陽,你說的那個沛相王吉,可以讓孟德去看看,孟德就是沛國人,想來是方便的。我這兒有一封書,是要上給天子的,你也幫我帶到京裡去,託橋玄大人幫我呈上去,另外,還有幾封書信,是給呂強呂大人,楊彪楊大人,馬日磾馬大人的,你也一併帶去。只是先得到臨戎去一趟,我是個流徙的人,按說是沒有資格直接上書的,臨戎長霍圉是我以前的門生,就託他的名義,你先去找他,跟他說一聲。”
吳明一聽要他去洛陽辦這麼多事,這一來一去恐怕得幾個月,想到幾個月都不能看到米蘭,心裡有點不願意,可又不好冒然推託,心裡正想著,這蔡邕好象把我當成他的門生了,用起我來好象一點都不遲疑,我才不願意去趟這渾水呢,只是還要託他推薦,不能生份了,如何找個藉口讓他安排別人去,又不讓他覺得我不想去,才是正理。心裡正在想,又聽見蔡邕說:“昨天晚上你們聽到琴聲沒有,我在這裡正寫字,聽得外面有人彈琴,彈的居然是廣陵散,想不到,這安陽城居然有人彈廣陵散,倒讓我吃了一驚。”
“廣陵散!昨天米蘭彈的就是隻聽過名字沒聽過曲子的廣陵散?”吳明心頭一震,也顧不得想借口了,連忙問道:“大人說昨天那人彈的是廣陵散?”
“正是,雖然只彈了一段,但我聽得出來是廣陵散,我也是多年前聽過宮裡有個樂師彈過,後來一直沒聽過,據說這曲譜只有宮裡才有,我也是聽說,沒親眼見過。昨天那人彈的不錯,只是力量不夠,未免有些弱了,只是在這安陽來說,也是難能可貴了,我也想不到,十幾年了,居然在安陽又一次聽到這曲子。”蔡邕邊說,邊摸著鬍子,不住的搖頭。
吳明邊聽蔡邕說,心裡邊尋思,乾脆到洛陽去把這曲譜偷了來,米蘭一定喜歡,反正在九原也沒買到好東西送給她,本來準備到太原去,這樣不如干脆到洛陽去一趟,幾件事一起辦了,省得還要找藉口,反正到洛陽把通知曹孟德也就沒有我的事了,走得快點,也就一個月就可以回來了,還連得及趕在元日之前。只是這一個曲譜,會藏在哪裡呢,總不能滿皇宮去翻吧,想著想著,嘴裡說了一句:“這曲譜會放在宮裡什麼地方呢?”
蔡邕見吳明說話,以為是在問他,也不想吳明有什麼打算,想了想答道:“按說這些書籍應該在東觀,可當今天子愛好音樂,我好象也聽人說過,這曲譜在天子的書房裡,天子每天都要拿出來看一下,只是這首曲子總也彈不好。怎麼,亮之,你也喜歡彈琴?”
吳明一驚,連忙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