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聞起來很舒服,摸著這柔軟順滑的紙張,他總想起來那次牽著米蘭的手飛奔的感覺,一想到這些,吳明就有些心醉。
慢慢的,馬休和蔡林也知道了吳明的心事,經常拿這件事打趣,還把這件事告訴了張修。張修對吳明在傷兵營中的表現十分滿意,他對吳明說,如果這次事情能順利,自己就闢吳明為掾屬,或者到軍中做個官,然後再慢慢的提起來,以吳明的武技和為人,應該很很快就能做軍司馬,那樣的話,吳明就可以回去娶米蘭了,至於現在,還是抓緊時間訓練他的那些侍衛才好。
吳明聽了,只得苦笑,好在每隔幾天米蘭就有一封厚厚的書札來,總算是解了些他的心思。傷兵營裡的情況有了好轉,本來幾個等死的重傷員又緩了過來,其它的人也都有不同情況的好轉,搞得醫匠天天圍著吳明轉,問這問那,要不然就拉著吳明到傷兵營去,直到張修發了火,這才收斂了些。改成每天上午訓練侍衛,下午到傷兵營去。
有一天,吳明在教侍衛們一種武技時,涉及到人的關節結構,吳明說了半天,他們也是半懂不懂,吳明一想,就把他們帶到傷兵營,將受傷露出骨頭的傷兵請來,讓這些侍衛看,這些侍衛雖然也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但那時基本都是紅了眼,不把人當人的時候,現在一下子見到這麼多的殘肢斷臂,很多人反而受不了了,對面前的這些傷兵也尊敬起來,幫著做這做那。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吳明到美稷已經一個多月,現在已經是三月中旬了,經過吳明的指點和馬休、蔡林每天的瘋狂訓練,侍衛們的武技大有長進,看得張修直點頭,那劉倫劉世傑也對吳明刮目相看。
這一天,吳明訓練完了侍衛,陪著張修出了兵營。美稷是兩座山之間的一個大河谷,一條大河從北面的陰山上流下來,在谷中間穿過,兩邊是大片的平地,水草茂盛,很多匈奴人就把營帳紮在草地上,在旁邊圍起一個柵欄,裡面圈著自家的牛羊。南匈奴入駐到美稷已有多年,最近人口也多了起來,整個河谷幾十裡的地方都能看到雪白的帳篷,看起來象是綠色草地上一朵朵白色的蘑菇,清清的河水從中間穿過,不少匈奴小兒在帳篷中間穿來穿去的玩耍,時而可見騎著馬的匈奴人呼嘯而過,大聲唱著他們的歌曲,遠遠的傳回來的迴音,讓人覺得神秘而又心曠神怡。
看著眼前平靜安謐的美景,張修終日緊鎖的眉頭這才鬆了些,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這才睜開眼對劉倫說:“世傑,你看這裡多美,如果沒有殺戮,沒有仇恨,該有多好。”
劉倫笑了,他揚了揚馬鞭,加快了腳步說:“匈奴人和我大漢打了幾百年的仗,最後南匈奴臣服,獲得了這種美好的生活,而北匈奴負隅頑抗,結果現在不是逃到西域,就是被鮮卑人給並了。還不是因為那些達官貴人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權勢,害得許多的匈奴人跟著後面受苦。其實說起來,這匈奴人和我大漢子民都是黃帝后裔,誰會想到,會變成這樣呢。”
張修哼了一聲,說道:“說那麼遠有什麼用,管他是不是黃帝后裔,只要不犯我大漢,就和平相處,犯我大漢,就如破胡侯所說,雖遠必誅。要說黃帝后裔,那還有些腐儒說鮮卑人也是黃帝子孫呢,可他們從來不講什麼交情,每年都要來殺人搶劫,何嘗念什麼同根同源。依我看就是按破胡侯所說的辦最好。”
劉倫苦笑了一聲:“可惜我大漢現在不能和破胡侯那時相比啊,要不然,鮮卑人又何嘗能這麼猖獗。這些胡人,都是欺弱怕強的,大漢強了,他們就臣服內屬,大漢弱了,他們就反叛,殺又殺不盡,撫又撫不平,實在是我大漢的一個痼疾啊。”
張修聽了,也不說話,許久才嘆了一口長氣。
一聲呼喝從遠處的山坡上傳來,大家抬頭去看,只見一匹紅色的駿馬,馱著一個匈奴女子,呼嘯而下,後面跟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看不清是男是女,只知道也是髡頭,想來也是匈奴人吧。跟在馬後面一陣狂奔,但是哪裡趕得上飛奔的駿馬,腳步一蹌,摔倒在地,滾了幾滾,趴在地上不動了。
那駿馬上的女子繞了一圈,跑了回來,掄起馬鞭,對著地上那人就是一陣抽打,嘴裡大聲的罵著,吳明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疑惑的看向和自己一起落在後面周杰。
周杰陰著臉笑道:“這婆娘就是呼徵的妹子,老單于的寶貝女兒,從小嬌生慣養,沒有不依她的,今年有十八了吧,也沒人敢娶,天天帶著一幫侍衛到處惹事,匈奴人都叫她蠻公主。去年老單于死了,她哥哥呼徵即位做了單于,對她是百依百順,倒不象是對其它兄弟,殺伐不留情,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