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雲千夢轉身走向內室的屏風後,從裡面拿出一隻錦盒擱在圓桌上,繼而伸手開啟錦盒,只見一把火槍正安靜的躺在錦盒內。
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劃過火槍的槍身,雲千夢原本淡然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沉重……
城郊西大營。
“什麼?辰王那兔崽子竟然逼宮?”辰王逼宮的訊息傳到楚南山的耳中,只見原本與各將領商討戰況的楚南山立即自坐席間站了起來,滿臉的震怒。
而坐在楚南山下方的曲長卿亦是皺起了眉頭,眼底深處隱隱閃現出擔憂之色。
“王爺,辰王這是趁火打劫啊。明知道如今楚王已與海王開戰,他卻利用這個空檔率兵逼宮,狼子野心天下作證啊。”明威將軍杜榮輝開口罵道,心中對江沐辰此人簡直是恨之入骨。
昨夜得到訊息,辰王命城防軍關閉城門,將二十萬大軍拒之門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不想,辰王后半夜便率兵逼宮,如今逼走了皇上,更是掌控了京城上百萬百姓的性命。而這些百姓中,亦有他們的家人親人,辰王此舉完全就是在威脅他們,若是不投降只怕他們的親人將會被辰王殺光。
“將軍稍安勿躁,如今咱們再動怒,辰王也已佔了先機。為今之計,只能找出突破口。楚王昨夜已派人說清楚,咱們手上這十萬人,是用來抵制海王且保護京城的,萬萬不可意氣用事隨意調動軍馬。不如靜下心想一想,是否有其他的法子,能夠潛回城內開啟城門。”曲長卿同樣著急,但卻知心急無用,只有找到突破口才是最好的法子。
聽到曲長卿冷靜的分析,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畢竟,曲長卿的妹妹在海王手中,輔國公府眾人又在辰王手中,比之在場的其他人,最該著急的應是曲長卿,但他卻冷靜待之,當真讓人敬佩。
就連楚南山在聽到曲長卿的分析後,亦是朝曲長卿投去讚賞的目光。
只見楚南山沉吟片刻,繼而開口,“天無絕人之路。辰王以為他命城防軍掌握了京城所有的動向,卻還是隻抓住了表象。”
“王爺……”幾名參將紛紛站起身,滿眼期望地盯著楚南山,異口同聲道:“我們願前往敵人腹地,請王爺恩准。”
楚南山卻是搖了搖頭,冷靜地分析道:“這是一條小路,極其崎嶇難走,本王也僅僅只走過兩次。且那條路十分狹窄,不適合太多人前往。此事交給本王吧。長卿,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幾位了。”
語畢,楚南山不等其他人的反對,徑自低頭研究著地圖,心中卻是思索著其他的事情。
“王爺,高官大戶家中均由家丁侍衛,不如讓這些人前去與城防軍插科打諢,或許會有效果。”曲長卿不贊成楚南山獨自前往,若是楚南山出了事情,莫說楚飛揚會心痛難過,即便是自己也會寢食難安。
況且,京中還有隱藏的力量,如今敵人的箭已經射出,他們自然也要回擊,這部分隱藏的力量正好可以用在刀刃上。
楚南山豈能聽不出曲長卿的弦外之音?
只是,楚南山卻搖了搖頭,銀白的眉頭輕皺了下,這才緩緩開口,“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這是最愚蠢的作法。辰王突然逼宮,用的也僅僅只是手中的城防軍。咱們若是連最後的王牌都拿出來,只怕辰王會趁機一舉殲滅咱們,到時候可真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語畢,楚南山拿出自己的貼身腰牌交給一旁的焦大,低聲在焦大耳邊交代了一番話,遂見焦大立即轉身離開了營帳。
城郊東大營。
一夜未眠,楚飛揚遣退所有的將領,讓他們下去準備接下來的戰事,自己則是立於廣闊的校場上,看著初升的旭日緩緩移至湛藍的天空,心中思緒翻騰,腦海中浮現的始終是那張清麗的面容。
過去的一夜,讓西楚已經血流成河,儘管京城此時還安然無事,可暴風雨前的寧靜才是最讓人揪心的。
想到被困在楚相府的雲千夢,楚飛揚心如刀絞,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捏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出,可見他是壓抑著多大的怒意和擔憂。
從沒有想過,一道城牆能夠讓他心頭翻起這般大的情緒波動。也從沒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情緒左右著他的思緒。
此次事情不比去年雲相府入獄,那時自己心頭雖著急,卻也知輔國公府和爺爺會護著夢兒。可這次,輔國公府同樣面臨險境,爺爺與自己一樣被關在城外,而自己為了百姓卻不得不按捺住心頭的焦急。這樣的感覺讓楚飛揚英挺的眉始終緊皺著,素來瀟灑不羈的模樣已是印上了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