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殤卻看也不看夏劫的憤怒,只盯著尺宿,“你信我,我真的沒事的。尺宿,你別擔心我,我很好。”
尺宿卻不斷的搖頭,“我要你說實話。夏殤,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能一起扛著,那麼多年,我們都一起走過的,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呢?”
夏殤裂開嘴笑,純真的冒傻氣,“你看你,懷疑我了?我真的沒事,他們太緊張了而已。”
“沒事?都他媽的這個鬼樣子了,還說沒事?!你那腦子長來做什麼的?吃飯的嗎?”夏劫怒吼一聲,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一雙眸子,噴火一般。
“哥,你別那麼誇張好不好?!”夏殤抱怨著,也有些氣憤,但還是極力的壓制著。
夏劫更是惱火,“是我誇張?你病了多久了?你有讓醫生好好地治療嗎?你他媽的找死,別死在這裡!”
“那你就讓我走!你說是照顧我,還不是囚禁我,我什麼都不要,你們夏家的東西,我統統都不要,讓我走還不行?我不姓夏了還不行嗎?”夏殤的憤怒絲毫不比夏劫少,他怒視著夏劫,還是第一次這樣痛恨自己的哥哥,那引以為傲的哥哥。拳頭攥的死死地,絲毫不退讓的迎上夏劫的目光。
啪的一聲,誰也沒預料的巴掌,甩在夏殤的臉上,他原本慘白的臉,頓時出現一個巴掌印。
夏劫一字一頓,“不要再讓我聽到,你一口一個,你們夏家,你是我的親生弟弟,只要我是夏家人的一天,你就一定也是。”
夏殤忽然笑起來,放蕩不羈的,絲毫沒在乎臉上火辣辣的巴掌,“親生弟弟?若是能選擇,我寧願我只是一個孤兒,從來不曾出現在夏家 。你們給我的我都不要,同樣的,這條命,夏行衍給的,他若是要,拿回去就是。”
“你亂說什麼?你的命得是我的,夏殤你是我的,怎麼能把命給了別人?你要是不在,我怎麼辦?!”尺宿哇的一聲哭起來,撫摸著夏殤被打的紅腫的臉頰。
夏殤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不住的親吻,眼眸紅了起來,“我是你的,永遠都是。”
手臂一圈,摟住尺宿的腰身,輕輕地一帶,抱在懷裡,蒼白的薄唇印了下來,狂熱的吻著,兩個人擁抱著,雙唇跟舌頭,抵死的纏綿著。
良久才分開了,中間連著一根銀色的線。夏殤又在尺宿的唇上印了個響吻,挑釁一般的看著夏劫,“不讓我愛她不是麼,我還就愛了!就愛的死去活來了!世俗禮法?什麼鬼東西。倫理道德,你還是用來約束你自己吧!今天,我們一定要走。不管你同意與否,夏行衍都放棄了我,夏劫,你還堅持什麼?你若是真的還當我是你弟弟,就成全了我,讓我跟尺宿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過得高高興興。”
夏劫踉蹌了幾步,後背重重的裝載門板上。他們已經愛的這樣深了?他羽翼下長大的兩個孩子,已經雙雙的棄他而去?夏劫下意識的撫摸自己的腹部,雖然身上的刀口已經癒合,可刺在心裡的那一刀呢,要怎麼癒合傷口?
“我們走。”夏殤對尺宿笑了笑,伸手想去牽她的手,抓了幾次都沒有抓到。他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口銀牙咬碎,也抑制不住那疼痛。
尺宿連忙抓住他伸過來的手,扶住他搖晃的身體,“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有沒有藥,夏殤你很疼嗎?”
夏劫迅速的衝過來,將夏殤打橫抱起,“這樣的身體,還說要走?老老實實的給我吃藥,等著手術!”
夏殤怒視著他,卻疼得說不出話來,任由著夏劫將他放在床上,蜷縮成一團,似乎可以減輕一些痛苦。
“去拿藥來!”夏劫命令道,是對蘇瑾的。
蘇瑾聽了這毫無溫度的聲音也有些發愣,遲遲沒動。
夏劫扭過頭看她,眼睛裡全是厭煩,“你沒聽到嗎?我叫你去拿藥!”
蘇瑾這才反應過來,她嬌生慣養的,所有沒受過的委屈,全都在夏劫這裡受了,他每次看她,似乎都是白眼,當即發狠,“不去!你算什麼?這樣命令我?那裡還有藥,都被你那寶貝弟弟給丟了!人家擺明了想死,你還湊什麼熱鬧?!”
說著話怨氣是不少,蘇瑾可能自己也沒發覺,她對待別人從來都是精明幹練的,冷豔中透著孤傲,孤傲裡又讓你覺得親和,本身就是個矛盾的,她也一直覺得,這生意場上,就得狠辣果斷,最好是讓別人都怕你三分。
可就是對著夏劫的時候,她那小女兒的姿態就全部暴露了,時而發些小脾氣,時而又溫言軟語的,碰了釘子,就會氣得不行。
總覺得,自己一顆真心,白白的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