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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一愛罵街的女孩,所以第一次的見面整體是沒印象的。直到若干年後,工作需要,給她打了電話,她已經從北京轉戰到了上海。

在MSN裡我們說話的次數很少,直到有一天她不知道抽什麼瘋給我發了幾張畫素極高的照片,我才想起這廝的長相,後來她說,她要來天津帶著《我為歌狂》的作者搞籤售,我很仗義地說我會去捧場。一早晨她的簡訊就說十點到籤售地點,我十點十分到的,連個人毛都沒看見,只好自己在超市的童裝區逛悠。這女人把我幹晾半小時後,終於電話示意已到。

當我探頭探腦地在不多的人裡踅摸矮個兒女人時,身後一聲又一聲地有人輕喚:小妞,小妞。我下意識回頭,這廝居然站在我的身後,那麼多年過去了也沒長個兒。她含糊其辭地介紹了一下圍繞在她身邊的其中一個朋友,重複著說:我以前來天津都住她家。切,就她還想住誰家啊,人家收她就不錯。最無厘頭的是,雨潭居然跟她這朋友的朋友告別的時候一邊喊著小妞一邊揮胳膊伸著手要掀人家下巴,表現得很小流氓。被她調戲的女人面無表情地往後閃身,似乎表現得很厭惡,我在一邊哈哈大笑。再次見面的雨潭確實令人耳目一新,我真沒見過這樣跟人 的。

半小時後,我的最佳拍檔老白興匆匆地趕來了,我熱情地給雨潭介紹過之後,這女人腦子都沒走特別直接了當地問:“白老師,您眼袋怎麼那麼大啊?”老白支支吾吾,顯然沒有了採訪名人時的從容。我為了化解尷尬,往老白肩膀上狠推了一把,“你去採訪吧,好歹聊幾句。”她瞪著大眼袋說:“啊?還採訪,你不說照個合影就行嗎?我沒準備啊,連她的書都沒看呢,我問什麼啊?”其實我也沒看書,但我還是沉著地為她奉獻了一個問題。然後老白開始磨唧,一會說沒帶採訪筆,一會說沒采訪本,她一邊拒絕一邊特別賣力氣地在她的民工包裡狂翻,裡面的小零碎噼裡啪啦地往外蹦,終於,掏出個本來。她把筆尖在本子的人造革封面上磕了磕,擺出一副流氓相:“你說我問嘛吧?!”我下巴一揚,看著雨潭:“你!”雨潭嘩啦呼啦地一口氣說了三個問題,老白跟速記員似的把字寫得像準備作弊那麼小,她每記完一個問題傻子似的滿眼茫然地抬起頭看著我們:“還有什麼問題?”然後我再像傻子一樣看雨潭,雨潭像傻子似的“還有——還有——”還有不出來別的。我們仨在曾煒前方兩米嘀嘀咕咕,人家面帶微笑地給讀者簽名。在讀者已經走絕了的情況下,為了避免冷場我幾乎把老白一把推了進去,“有四個問題足夠你使了,名記!”老白一個踉蹌,但在這樣窘迫的情況下,還是回頭衝我們招了招手,並且用短粗的小胖手捱了一下性感小嘴唇,在眾目睽睽下給我們來了個飛吻,此時,採訪過度成了小品表演。

老白一屁股坐在曾煒旁邊,裝模作樣得特別專業,嗯嗯啊啊地一個勁兒往本上記,那四個問題,居然讓她撐了四十分鐘。雨潭此時腦子進水地問我:“白老師有四十嗎?”她這問題一出,我肝都顫了,急忙拽住她的小細胳膊一通撫摸:“求求你這樣的狠問題別問老白,你有什麼疑惑一定要忍著,哪怕你出了天津再跟別人掃聽。讚美人成熟,也不帶你這樣的啊!”

採訪間隙,曾煒低頭沉思的瞬間,老白又轉過臉衝我和雨潭一會兒飛吻一會兒哦耶,雨潭一個勁兒嘬牙花子,“白老師太牛了,她是我見過的最牛的記者。”我心說,我們老白文字功夫才叫好呢,夠你哦耶一星期的。

在我對著整面牆的書東翻西揀的時候,老白邊走邊把採訪本在大腿上拍得啪啪的,走到近前,她笑著說:“王八蛋,我採訪完了。”我說:“你真哦耶!”雨潭跟忽然還魂似的,不再稱呼老白白老師,而伸手就捏了一塊老白臉上的肥肉,“小妞。”老白驚喜地在那乾笑,看著我說:“她居然叫我小妞!”這麼對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確實讓人稱奇。當老白還沒從驚喜中緩過神兒,雨潭又捏起了她另一邊臉的肥肉,“小妞!”老白真驚了,但還在那傻子賽(似)的笑,看著特無辜。老白說:“嘿,你怎麼還調戲上我了?”就跟只能她調戲別人似的。

幾個陌生人經過這麼糟踐之後忽然就熟識了,而且表現得簡直親密無間。

席間,我們攝影部的老段剛掏出煙,雨潭就用手指頭敲桌子,中年男人很懂風情,立刻遞上煙並啪地打了打火機,雨潭口吐煙霧,老白也不甘示弱,嘴裡叼了根更猛的。雨潭噴個煙泡兒,眼睛斜著老白:“寶貝兒,什麼星座的?”老白也嘬了一口,並不接茬兒,說:“你喜歡什麼星座的?”美女作家和一個北京姑娘被晾在一邊,為了讓大家打成一片,我笑眯眯地撅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