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講完了當年的事,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嘆氣。好像多年前的往事在他講述的過程中又經歷了一遍,阮瞻和萬里兩個人則聽得有些心驚。
不用說,當年的那二十幾個人是被阿啞煉製鬼蠱用了,黃博恆曾經告訴小夏那個鬼蠱的煉製過程,小夏在山林中玩「捉新娘」遊戲時,也曾遇到過像是一個村子的鬼集中出現,雖然數目好像更多,但不排除有幻象的緣故。
就是說他煉製了鬼蠱後就離開了山林或著隱居了起來,直到十年前才出山,控制黃博恆在城市裡混得風生水起,而且算年紀他快有七十歲了。如果說黃博恆是他操控的傀儡,傀儡所有的表現都是操控者真實心態的反應,那麼黃博恆迷戀小夏,也就是阿啞迷戀小夏。
但他都那麼大年紀了,可能嗎?就算小夏和當年那個苗女新娘長的一模一樣,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還有那麼強烈的愛與恨嗎?而且,看他對蓑衣鬼的態度,明顯已經不再喜歡了。那為什麼還對小夏有特殊興趣?
還有,鬼蠱是要下在新死的人身上,如果那個蓑衣鬼就是被鬼蠱控制的苗女新娘,那時候他的鬼蠱還沒煉成哪,又如何留住她的魂魄?
帶著這些疑問,阮瞻又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村長閒聊了兩句,直到快中午了,村長才離開。他離開前,阮瞻一再向他保證絕對會保護村寨,並且給了他幾道符咒,雖然不會萬無一失,至少可以保護村長一家暫時不會受到傷害。
「你要怎麼做?有計畫嗎?」萬里問。
此時小夏還睡得熟呼呼的,根本沒有要醒的意思。
「我沒有計畫,但是有感覺。」
「什麼意思啊?」
「感覺不出三天,我們一定會和阿啞對決的,所以要提早做好準備。」
第五十一章就是他!
「是哦。」萬里笑了一下,沒個害怕的樣子,倒有點興奮,「他二十幾歲的時候就那麼厲害了,巫術、法術無一不精,先不說他現在那些花招,單聽聽村長說的,他會讓黑貓以煙霧為線,去那麼遠的村子把他要報復的人帶回來,才用了不到半夜的時間,還能讓整個村子的人沉睡不醒,僅憑鈴聲和鼓聲就能讓人進入夢遊狀態,作著夢就去見閻王了,你那個深度催眠法與之相比可差遠啦!」
「你怕的話就滾回去。」
「你這個問題,我用鼻孔出氣來回答你。」萬里一有機會絕對不忘了和阮瞻鬥嘴,「可是我們要怎麼準備呢?」
「小夏的手機在我這兒,一會我去一趟那錦村。你在這兒等小夏睡醒,然後我們一起去鎮裡一趟。」
「你想確認小夏是不是和那個苗女新娘長得一樣?」萬里明白阮瞻的用意。
手機在山裡沒有訊號,小夏完全是拿手機當鐘錶和照相機用。阮瞻之所以要拿她的手機,就是因為裡面有小夏的照片,他好讓那錦村裡人確認。那蔓和那錦兩個村子雖然不願談及阿啞的事,但對那個新娘的事倒是不忌諱,這是個奇怪的現象。
「沒錯。必須要完全確定,才好制定策略。」
「那去鎮裡幹什麼?不會是去醫院拿點消炎藥吧,你為了解我的蠱,差點把我的腳掌剁下來。」
「我突然有個想法。」阮瞻不理萬里開的玩笑,習慣性的皺眉,「假設阿啞真的是幕後的操縱者,以他的個性,怎麼會放過那個苗女所愛的知青?」
「不用假設啦,是他沒錯,雖然沒有確鑿的事實證據,但肯定是他。可是你提起那個當年的知青是什麼意思?」萬里問。「難道有什麼想法?」
「你不覺得黃博恆的來歷有點奇怪嗎?而且,以阿啞那種陰戾的手法,一定會用最殘酷的方法報復這位『最佳男主角』!還有什麼辦法比讓自己的仇人做自己的傀儡,行屍走肉,即無生也無死更狠的報復手段!他在那個苗女新娘身上下了鬼蠱難道是出於愛嗎?他也要對小夏使用鬼蠱。也是愛嗎?」
「是啊!那是佔有,是控制。他喜歡控制。」萬里來了分析的性質,「某種程度上,這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必須把他喜歡的或者憎恨的東西都置於自己的控制下才能安心。有個電影裡的臺詞說得好:沒人能給你安全感。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可惜好多人不明白這點。」
「你又犯職業病了!」阮瞻對萬里說話跑題的功力和那吊兒郎當的個性充滿無力感,「你要討論心理學是嗎?好,我陪你談。首先你這種可惡的職業習性也是強迫症的一種。」
萬里哈哈一笑,「我明白我明白。我只可惜沒機會去幫他。從其它的角度來看,他是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