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蓋房子最好不要選在天氣冷的時候,可當初也許浙江李富商急於行賄,竟然還沒等春暖花開就開始施工,和現在的時節差不多吧。”
“現在是有點冷。”阮瞻瞄了小夏一眼。
雖然已經立春了,但天氣還是冬天的氣息,山裡就更加寒氣襲人,再加上由於客人只有他們三個和另外一家三口,以及幾個留守的服務人員,山莊旅店自燒的暖氣根本不怎麼熱,所以小夏一收拾好東西就穿得厚厚的窩在暖氣邊上的沙發上聽這兩個男人說話,裹得象個小毛球。
“可是――那個地縛靈是怎麼回事?”她提出個問題。
“地縛靈是日本陰陽道的一種說法。就是死去的人,對某一個特定場所有深厚的感情或者意念,其靈魂便會在那裡逗留不走,完成死者為完成的願望,也就是咱們中國民間所說的鬧鬼。一般來說,這種靈魂力量的是否強大,在於心中的感情。不論愛恨,感情越強烈,靈魂的力量就越大。”阮瞻解釋,“那個鬼我懷疑就是地縛靈,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潛伏那麼多年才出現,也不知道為什麼榮華路上始終沒有他的氣息,但我覺得他就是與那裡有關,所以才要找到當年蓋房子的人。”
小夏點點頭,更深的縮在沙發裡,不止是冷,感覺上就有點不安。
阮瞻在一旁看著,知道她怕冷,也心疼她受凍,但他沒有其它方法可以選擇。
不是他非要住在山莊旅店,本來鎮上也有旅店的,但那地方是個很熱鬧的所在,年青人很多,陽氣過旺,鬼是不會潛伏在那裡的。而這座山就不同了,廣袤博大,能夠隱藏住一切美好或醜惡的東西。在說,他們是以旅行者的身份來了,雖然在這個時節來有點古怪,但總比他們大刺刺的沒有藉口的東遊西逛更容易隱蔽,不那麼太惹眼。
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人在暗中窺伺,不得不小心一點!
“我怎麼覺得象尋寶活動。”萬里引著小夏說話,“這樣想好像比較興奮。”
“你當然了,沒見過你那麼超級樂觀的人。”小夏立刻回答萬里,“就算天塌下來,你也是笑咪咪的。”
“他那是嚇傻了,你當他是勇敢嗎?!”
阮瞻話才一出口,萬里立即回擊,一時兩人又開始互相攻擊。
小夏實在不理解他們這種感情交流方式,微笑著轉頭看著窗外。
他們來的時候還是下午,當時陽光明媚得很。那時候看這依山而建的山莊旅店,覺得非常美麗,儘管是冬季,但碧瓦紅牆掩映在山體的雄渾深色之間,仍然不同凡俗。
可山裡的夜好像來得特別快,才一會兒功夫就黑了下來,而且還陰天了,颳起了大風,象是要下雪一樣。這時候就顯出人少山曠,太過寂靜了,除了山間嗚嗚鳴叫的風聲,就是不知名的動物在號叫,在黑暗中裡得特別的詭異。
晚飯的時候,三人就跑去和留守的服務人員閒聊去了,實際上是要打聽一些閒話。小夏剛開始時因為怕冷不肯去,後來還是被兩個男人硬拉了去。先不要說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裡並不會更暖和,就衝這種空寂的狀態也不宜單獨讓她待著。
“不要小看這些閒話,好多最重要的線索都是從閒話中得來,而且燒暖氣的大爺是個十里作鄉有名的百事通,當然就更有閒聊的價值。”萬里這樣評價他們拿了一大堆吃的,又跑去鍋爐房的舉動。
燒暖氣的鍋爐房比其它的地方都更暖和!這是小夏第一認知,然後又遇到那位和藹健談的老人,就更覺得和這兩個男人出來是對的。
老人姓嚴,快七十歲了,但硬朗得像五十歲一樣。
“這個時候來山裡,你們還真是奇怪。”老人喝了幾口他們孝敬的酒,談興旺了起來。
“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但總是湊不到一塊。”撒謊的事萬里很在行,說得和真的一樣,“這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想出來玩玩,而這死丫頭非要看山間雪景。”
“啊,你們來得還真巧,這天就要下大雪了。看到沒,天都是紅的。”老人指指窗外。
小夏望出去,見天陰得更厲害了,黑暗中隱隱透著紅色,想起那天遇鬼時那種比黑還黑的感覺,瑟縮了一下。
“朋友啊。”老人呵呵地笑,打趣道,“我還以為她是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小媳婦呢!”
“我想啊,可是她好像喜歡那個象啞巴一樣的壞傢伙。”萬里半真半假的說。
阮瞻垂著眼睛彷彿沒聽見一樣,小夏則氣得差點上去咬他一口,但又有被人揭穿心事的尷尬,沒有動彈,只臉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