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才停下。
小夏站在那兒喘了會兒粗氣,覺得這樣呼吸才順暢,不自覺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入手一片水溼,明白那手是水幻化而來的。
「嫁衣在祭壇下面!」地上傳來一個聲音。
小夏驚跳,循聲向地面上望去。親眼看著灑到地上的水隱約映出了那張和自己的臉相同的水臉,正在隨著水的流動變形、扭曲,再慢慢的消失。說話的聲音也慢慢失真,直到拖長的尾音也停止。
「跟著黑貓走!嫁衣在……」
這讓她想起萬里中蠱的那一晚,那瓷壇裡奇怪的黑色液體也是這樣慢慢流淌,然後就鑽入了萬里的腳底,再然後他的頭上就一直懸著一把好像隨時會奪去他生命的刀。
而她,無論無何也不能讓那把刀落下來,如果非要落不可,她願意去替他擋!
可如今要怎麼辦呢?是按照阮瞻的計劃,堅信他會成功,只安靜的等待著他救萬里醒來呢?還是聽從那幕後人的建議,接受魔鬼的條件?
那水中人警告過她,不要告訴阮瞻的,這就是說她沒有人商量,必須自己做出決定。可是這太讓她為難了,根本無法做出抉擇。為了救萬里,讓她拼上性命她會毫不猶豫,但若要她因此而嫁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想想就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難受得恨不得死掉!
他不是他!
那水中人曾經這樣說,那麼他是誰?為什麼會對自己有興趣。假設他真是黃博恆,他對自己的好感有這麼大嗎?大到可以傷害萬里的生命,只因為萬里是她的『男朋友』?那麼,他如果知道她住在阮瞻的家裡,知道她心裡念著的是阮瞻,是不是還要殺了他?
就算她做出犧牲,對方會信守諾言嗎?
不過,水中人的話說得好:她沒有資格講條件,她只能博一博!他們在明,對方在暗,如果阮瞻真的不能在有限的時間找到幕後人並殺了他,萬里就死定了。
她不能讓他死,更不能讓阮瞻死!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她是應該博一博的。可是一想到黃博恆這個變態的東西,她噁心得要吐了。
她兩難著、掙扎著,覺得做什麼決定都是會後悔的局面,呆站了不知多久後,她終於下定決心……先等等看,如果明天午夜前,阮瞻不能找到解救萬里的方法,那麼她只好博一次。至於那個變態是否遵守諾言……有句話說得好「但盡人事,各安天命吧!
了不起她給那變態混蛋來個同歸於盡!
小夏是個性格爽朗且帶一點倔強的人,既然做了決定,也就乾脆不再去想了。所以,先是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邊,去檢查萬里有沒有異樣。見他雖然還是昏迷不醒,好在也沒有變得更嚴重。心想對方的目的可能已經達到,應該不會再耍什麼花樣,於是決定到二樓的祭壇去看看,看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是鬼怪捉弄人,還是自己出現幻覺,抑或是他們早就進入了對手的圈套!
她藉助打火機的光芒找到了已經滾落到一邊去的燭臺,再一次點燃,靜默了一會兒,看那火光雖然微動,但正常的燃燒著,才放心到二樓去。
二樓很空,一側堆滿了瓷壇,一側就是那個空了的祭壇。阮瞻帶他們來這裡之前曾經檢查過這裡,以他冷靜謹慎的個性,如果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他不會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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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小夏掀起祭壇下面的竹簾時,果然發現裡面有一個大大的紅布包裹!
她伸出手,試探了一下,終於還是把包裹拉了出來,然後慢慢坐在地上,輕輕的開啟,在燭火的映照下,包裹裡的嫁衣完整的呈現在她面前。
最上面是一套銀質的首飾,小夏對少數民族服飾完全不瞭解,也看不出是什麼族的,只覺得那銀飾相當繁複但手工卻極其精緻。銀飾的下面是一套少數民族的嫁衣,上面用彩色絲線繡得滿滿的,豔麗之極,已經看不出布料原來的顏色。繡的東西花樣繁多,花鳥魚蟲什麼都有,但每一樣都栩栩如生。
小夏伸手摸了一下,手感相當好,那種自然、純真的感覺從手上一直傳達到她的心裡,讓她幾乎對這套嫁衣愛不釋手。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是那個變態送的,而他對自己的目的又極其噁心,如果這是阮瞻送的,她恨不得想立即試穿。
掀開嫁衣,下面就是鞋子了。拿在手上,小夏發現,這鞋子她曾經見過兩次,一次是從蓑衣鬼的腳上,一次是那怪女人的腳上……原來這真是新娘才會穿的鞋子!
這雙鞋太美麗了,讓小夏忍不住把它託在手上。而那鞋才一到她手裡,她就感到一陣眩暈,雙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