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一個女生被嚇得完全喪失理智,哭叫著脫離了大部隊。闖入了漆黑的叢林中!
我急得要去追她,但發現娜娜緊緊拉著我不放手,嚇得都站不住了,其它的同學也是如此,我根本無法離開,因為我不能放下他們不管!阿瞻說得雖然冷酷,但卻不無道理。我們保不住全部的人,只能保住一個算一個。
想到這裡。我連哄帶嚇唬的把同學們又集中在一起,現在十五個人中,死了三個,失蹤一個,阿瞻離開了,就只有十個人了。
中間的火堆已經滅了。我把大家集中起來後,然後硬著頭皮把那具沒有頭的屍體,那張人皮,和那付牙骨集中到一個角落去,一來讓他們晾在那裡不太恭敬,二來也實在磣得慌。
我做這個的時候,娜娜一步也不離開我,一直拉著我的衣角不肯鬆開。想必是她怕得要命,因為我還算冷靜,讓她覺得安全吧!
那個女生跑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這時候我還真怕她也被弄成|人皮氣球放到我們頭頂上來,那種心理上的驚恐不是脆弱的人能承受第二回的,否則真會有人瘋掉也說不一定。所幸,這事再也沒有發生,可能是那個怪嬰去追阿瞻了,因而沒有人吃掉獵物吧!
但我們靜坐了不大五分鐘,那女人又唱了起來,歌詞只有一句——誰是下一個?
「往中間擠一擠,互相拉著,出了什麼事也不要抬頭,也不要跑!」我吩咐大家。
這時候的同學們像羊羔一樣溫順,幾乎是機械的執行我的命令,或者這時候無論誰說出什麼,他們都會照做。而那個歌聲,此時又停了!
雨後的密林溼氣很重,坐在地上時間一長,就讓人感覺像是浸在冰水裡一樣寒冷徹骨,加上死寂中不確定但又隨時存在的恐懼,讓我們一直打著哆嗦。
我忍不住抬頭看了看,見雨後的月亮竟然爬上了天空,但月光卻是慘白的,襯得樹林更加顯得陰森和詭異,不過視線倒是清楚了不少。
我藉機仔細觀察周圍,但沒看到任何東西,除了黑暗的樹叢還是黑暗的樹叢!只是在不遠的地方,有一點白光,我不禁用力瞪大眼睛看,卻還是看不清,只覺得是一點古怪的白掛在樹枝上。
我想了一下,覺得情況不明,有必要看清楚,於是就掏出揹包內的望遠鏡,對著那個方向仔細看。
望遠鏡裡模糊一片,隨著焦距調整,我從一棵樹搜尋到另一棵樹,一直沒找到那個東西,但正當我以為自己看錯了的時候,那團白色卻突然映入了鏡片中!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白得嚇人,不像是死人,倒像是日本歌舞妓的臉,精緻但又詭異,眼部漆黑而嘴唇血紅,嘴角還掛著點什麼東西,像是碎肉一類的!
我駭住了,竟然沒有挪動望遠鏡,就那麼呆呆的看她,但因為手抖,視線歪了一點,而她好像知道我在看她,主動側過頭來,讓我們的視線對接。
她笑了。臉上的白皮一塊塊往下落,血紅的嘴唇動著,從唇型上看是在說——誰是下一個?
我大吃一驚,連忙扔掉手中的望遠鏡,好像這個被她碰過了。然後我突然又覺得不對——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動,為什麼聲音卻好好像是在身邊傳來的?!
這時候娜娜在我懷裡抖了起來,讓我意識到那聲音確實就是來自我們身邊!
誰是下一個?
大家都低著頭,那聲音悶聲悶氣的聽不出男女。也聽不出方向,但我聽出聲音是來自我們這十個人之中。
是有人瘋了嗎?還是驚恐中下意識的反應?
「誰在說話?」我大喝一聲,但聲音都抖了。
沒人回答我!可那問話卻在繼續!
「誰在說話?再不回答我要不客氣了!」我大聲說話以壓服恐懼。
還是沒人回答,連頭都沒人抬!
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急忙拉著娜娜向後挪了一大步,「把頭抬起來?全體!」
死寂!
連蟲鳴也沒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也沒有,甚至——除了我和娜娜,連呼吸聲也沒有。
「你確定嗎?」那女人的聲音又突然出現,這一次是在我背後不遠的地方。
我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沒有循聲回望,也緊緊的把娜娜摟在懷裡不讓她回頭看,只是盯著眼前的同學們。
慢慢的,他們抬起來頭了!
我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一個同學也保不住了!
因為他們全體不對勁,連表情都是一樣的,僵硬、呆滯。翻著白眼看人,在這月光的照射下閃著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