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孩嘛,她喜歡就好,”蘇京看著豬豬說。
“沒想到你這個大男人也喜歡玩洋娃娃啊,”艾瑪打趣說。
“哦,不是我玩的,是給小小買的,她一直想要個小女孩。”蘇京說。
“小小?”艾瑪突然想起今天來的目的,“小小現在也在這兒嗎?”她說話時不忘環視一下四周。
“在啊,所以我除了上班都不出去的,我要陪小小啊。”蘇京的眼神又落到了空空的沙發上。
艾瑪今天由於是有備而來,再加上又是白天,還有豬豬在旁邊,所以她並不是感到特別害怕,於是接著問:“她……她在哪?”
蘇京用眼睛指了一下沙發的方向說:“她就坐在那兒,小小今天有點累了,一上午我們都在收拾屋子。”
“那……小小就躺在那兒嗎?”艾瑪看著空空的沙發問。
“不,”蘇京搖搖頭說:“她在坐著,正在看豬豬玩洋娃娃呢,她很喜歡小孩。”
“哦——”艾瑪重重點點頭,心裡開始認同付強的猜測了,蘇京果然是患了妄想症。這時她不再看那張空沙發,而是看著蘇京,他有一張英俊的臉,黝黑的面板,挺挺的鼻子,最令人心動的是他的唇,總是抿得緊緊的,似有滿腹辛酸在裡面藏著。艾瑪突然感到心痛,一種慈母般的心痛,此時蘇京在她眼裡就象一個藏著委屈的孩子,一個人漂泊在外,找不到訴說的人,看不到未來,望不到故鄉,只好關起自己,默默承受著沉重的包袱……
艾瑪從蘇京家出來後,就把豬豬送回姐姐家,然後自己回家,剛進門,付強的電話就追到了。
“艾瑪,怎麼樣?你沒事吧?我打了一下午你的電話,你都關機了,急死我了,生怕自己還沒結婚就成了鰥夫。”
“呸呸呸,我能有什麼事啊,”艾瑪沒好氣地說。
“好,呸——”付強在電話那頭吐了一下口水,等於就把剛才的不吉利話吐掉了,然後再追問剛才的話題,“那個蘇京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挺好的,你有心了,”艾瑪感到渾身疲乏無力,不太想講電話。
“他是不是撞鬼了啊?你試了他沒有?”付強看樣子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試了,沒撞鬼。”
“那我說的是對的了?哎——這種人啊,你還是少惹為妙吧,發病時會認不出人來的,多數還有暴力傾向,你要小心點。”付強諄諄叮囑。
艾瑪聽著付強的話,突然嚶嚶地哭了起來,繼而越來越大聲,把一邊的付強急壞了,連聲大喊:“艾瑪,艾瑪,你怎麼了?你哭什麼?是不是那渾蛋對你怎麼樣了?快告訴我,我去把他抓起來,快說啊……真急死人了。”
艾瑪沒說話,只是抓著話筒使勁哭,奔流的淚水象止不住的洩洪,她很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想哭,只是突然就很想大哭一場。
付強漲紅了臉,說了句“我馬上過來。”然後放下電話直奔艾瑪家而去。
付強趕到的時候,艾瑪早已哭完,正倦縮在地上發呆,臉上的淚痕還未乾,歪歪扭扭地掛在她臉上。
“那渾蛋對你幹嘛了?”付強第一句就問,脖子上青筋都突了出來。
“哪個渾蛋?”艾瑪抬頭茫然地問。
“就是你那個撞鬼的同事啊?蘇……蘇什麼京的。”
艾瑪苦笑一下說:“你幹嘛叫人家渾蛋?”
“我要知道的是他對你做了什麼渾蛋事?”付強粗著嗓子說。
“他什麼也沒做啊,只是衝了茶給我喝,還送了個芭比娃娃給豬豬。”
“那……那你哭什麼?”付強莫明其妙。
“我很久沒哭了,想哭一下都不行啊?老不哭藏著眼淚會害病的,”艾瑪笑著說。
“害什麼病?”付強沒好氣地問。
“無淚病,等想哭的時候就沒有眼淚了,全稱叫欲哭無淚病。”艾瑪一本正經地說。
付強坐了下來說:“我現在就害了一種類似的病了。”
“什麼病?”
“哭笑不得病。”付強說完點了根菸,長長吸了一口,透過濃濃的煙霧看著艾瑪問:“說說吧,你到那個蘇……蘇京家有什麼收穫?”
“沒收穫,沒有鬼。”
“沒收穫那就是有收穫,是不是相信他患了妄想症了?”付強得意地吐了個菸圈。
艾瑪點點頭,沒說話。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