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敲鑼,讓弟兄們都來救火。”一個小頭目一腳將結巴土匪踹了個踉蹌,怒道。
隨著聚義廳的火越燒越大,銅鑼聲越敲越急,寨子裡剩餘的土匪開始從各處陸續向聚義廳門前趕來。
“一個,兩個,三個………十一個,怎麼還少了一個?”吳銘躲在離聚義廳大門不太遠的一個角落裡,拿著望遠鏡仔細地數著,身邊還擺著幾顆拉出了弦的手榴彈。
“哦,來了,這下就齊了。”望遠鏡裡出現了一個光著上身,正邊走邊繫褲子的的土匪,吳銘露出了笑容。
“媽了個巴子的,哪個王八蛋灌多了馬尿,把聚義廳給點著了。”一個土匪頭目望著熊熊燃燒的聚義廳,跳著腳地大罵。
“孫頭,咱們還是先救火吧,我剛才好象聽誰喊,說大當家的還在裡面呢?”一個小土匪晃了晃不知從哪撿來的一棵大樹枝。
“那還傻愣著幹什麼,快點救火呀,拿水桶,拿鐵鍬,拿……,你們倒是快點呀!”土匪頭目衝著聚在一起的土匪喊道。
“嗖”一個冒著青煙的手榴彈不知從哪裡被扔了過來,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吳銘一口氣扔出了六顆手榴彈。
“轟、轟、轟……”連續的爆炸聲傳來,手榴彈崩裂後的細小金屬在土匪中間組成了一圈密不密透風的死亡屏障,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當由煙霧殘枝斷葉以及滿天塵土組成的屏障還沒有完全消散,吳銘提著盒子炮已經衝了過來,抬手就射,“啪、啪、啪”幾聲槍響,被炸得東倒西歪,死傷狼籍的幾個土匪再沒有了能夠喘氣的了。還有一個受了重傷的土匪被吳銘一腳踩碎了喉骨上,呻吟了兩聲便一歪腦袋徹底不動了。
燻得象個灶王爺似的虎子也從角落裡跳了出來,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土匪屍體,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駁殼槍,遺憾地搖了搖頭,大哥的手法也太快了點,自己還想著開上幾槍,過過手癮呢!
“你別喊啊!我把你嘴裡的布拿掉,讓你透透氣兒。”趙虹對著徐萍姑輕聲說道。
徐萍姑點了點頭,塞嘴布一被拿掉,她暢快地呼吸著,“你怎麼不跑啊!呆會那兩個人就回來了。”
“跑什麼呀?我的直覺很準的,他倆不是壞人,再說,我也怕萬一跑不掉,反倒惹惱了他們。”趙虹無奈地搖著頭,人人都有直覺,可是,女人的直覺一般會比較準確。這也是女性天生的細膩所造成的,她對自己周圍的人、事、物會非常的留心,不論何時何地,她都會對這些事物多留幾個心,那麼一旦遇到覺得能與自己身邊的某個人、事、物相關聯的事物,她們特有的細膩就會給她們一個訊號。
徐萍姑似懂非懂地愣愣瞅著趙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餓了吧?”趙虹邊問,邊指著炕桌上的剩飯,“我餵你吃些東西好不好?”
“你能不能把繩子給我解開?”徐萍姑搖了搖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趙虹想了一下,搖著頭說道:“那可不行,你要跑了怎麼辦?外面都是土匪,太危險了。你聽外面又是著火,又是爆炸的,還是再等一會兒吧。再說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們說呢!”
第十六章 血洗黑雲寨(七)
“你還挺老實的嗎!”吳銘對著開門的趙虹說道,“把嘴上的手帕拿下來吧,你裝得倒挺象。”
“虎子,去把那個麻桿帶上來吧!”吳銘一邊吩咐,一邊走到徐萍姑身邊,伸手摘下她嘴上的布團,用匕首將繩子割斷,“委屈了這麼長時間,現在你可以回家了。”
徐萍姑一下子愣住了,瞅了吳銘半晌,立刻驚喜地要站起來,卻“哎喲”一聲又跌回了椅子裡。
“彆著急,繩子綁久了,血液迴圈不了,等一會兒就好了。”吳銘說道,又一指趙虹,“你過來給她揉揉胳膊和腿腳,這樣能恢復得快一些。”
“哦”趙虹答應一聲,老老實實地照著吳銘的話去做了,這個傢伙是個有知識的,會說英語,還知道血液迴圈這樣專業的語言。
“大哥,您快過來,這有好多錢哪!”外間屋傳來了虎子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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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寨的聚義廳是由木頭搭建的,燒得很快,現在只剩下一些餘火未盡,還在冒著青煙,還夾雜著烤肉的味道。
聚義廳前面的空地上,十幾個婦女和七、八個精神委頓的男子或蹲或坐地正在大嚼著饅頭和鹹菜。
十幾個婦女都是從附近村莊強搶來供土匪們糟蹋的,而那幾個男子便是土匪綁來的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