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她的頭接一側,竟已氣絕。
“好毒的藥。”常護花接將那個女人的嘴巴捏開,只見—顆牙齒已然碎裂,一陣杏仁也似的氣味飄出。
他搖頭,將那個女人放下,放目望去,只見石階直往下伸展,隔不了多遠就嵌著一盞長明燈,燈光不怎樣強烈,看來很舒服。
石階的盡頭是一個平臺,放著一個不是太大的銅鼎,常護花掠到平臺上,只見左右都有一道拱門,前面一面石屏風之上各寫著一個字,左是“生”,右是“死”。
常護花左右看一眼,怔在那兒,兩旁也沒有任何的聲響。
“生死門——”常護花忽然乾笑。“非生則死,這是別無選擇的了。”
語聲一落,他隨即伏下來,耳貼著地面細聽,卻就在這一個時候,秋雁的聲音隱約傳來:“常大哥——”
常護花方待應聲,石階上那道暗門已然關起來。
——難道有人在附近窺伺?常護花心頭一凜,但沒有動,仍然伏在地上傾耳細聽。
他終於聽到了一陣“錚錚”的聲音從死門那邊傳來,那就像是鐵煉子在地上拖過。
“錚錚”聲不絕,常護花抬頭望了那個“死”字一眼,長身站起來,向那邊拱門走去。
轉過了石屏風,常護花看得很清楚,拱門並沒有關上,一條甬道直往前伸展,也是每隔不遠,便有一盞長明燈。
常護花緩步走前,終於走進去,前行不到一丈,那道拱門左右突然各彈出了幾條粗大的圓柱,橫裡將門封閉,一陣軋軋聲接從頭上傳來。
與之同時,前面亦落下了一道鐵柵。
常護花抬頭望去,只見一道刀閘正在落下來。
那道刀閘也不怎樣寬闊,只是常護花置身的空間一樣。
常護花雖然藝高膽大,這片刻之間,亦不由一陣心寒。
那道刀閘下落的速度雖然緩慢,可是卻已予常護花以死亡的感覺。
他手中劍雖然鋒利堅硬,但要削斷前後那粗大的鐵柱卻是絕沒有可能的事情。
一陣陰森的冷笑即時傳來:“常護花,明知是死路你還要闖進來,那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羅。”
這聲音常護花並不陌生,一聽便認出是冷冰如的聲音。
冷笑一轉便變成刺耳的狂笑。
XXX
佛堂中常護花遺下的那個火揩子本來仍亮著,但秋雁那邊一叫,立即被一隻腳踩滅。
那隻腳的主人一雙鐵手,正是雷破山,那邊暗門一關上,他便從另一扇暗門竄出來,雙手亂抓亂擲,將那幾個被常護花封住穴道的女人擲進暗門內,腳一踩一踢,亦將那個火揩子踢了進去,身形一動,接亦掠進暗門內,反手將門關上。
火揩子的光芒並不怎樣強,秋雁來的方向一共有二進,在佛堂外根本看不到這兒的亮光。
埋伏花暗樁內的天地會眾也沒有現身攔阻秋雁,方才他們都聽到打鬥聲,但也都沒有動,只因為早已有命令吩咐下來,除非有暗號示意他們動手,否貝喲不許輕舉妄動。
在天地會中,服從是最重要的,殺敵反而在其次。
秋雁一路走來,並無任何發現,來到了佛堂門前,也仍是一樣,不由得大感詫異。
難道常護花還沒有到來,秋雁相信伍鳳樓的判斷,也實在不知道常護花什麼時候採取行動。
正當此際,佛堂門閃起了燈光,秋雁脫口又是一聲:“常大哥——”
門應聲開啟,一個老婦人手持燈籠現身出來,一面問道:“是那一個在大呼小叫。”
秋雁目光一落:“姜大娘,是我。”
姜大娘這才看清楚:“小姐,這麼晚了,還到來佛堂有什麼事?”
秋雁一面往內望,一面問:“常大哥還沒有到來?”
“常大哥?那一個常大哥?”姜大娘反問。
秋雁一怔:“不就是哪個常護花。”
姜大娘搖頭:“沒聽過這個人。”
秋雁一想,事實亦沒有帶常護花來見過這個姜大娘,轉問道:“那你有沒有見過什麼人進來佛堂過?”
姜大娘搖頭。“那個常護花到底是什麼人?”
秋雁道:“我們的客人。”
姜大娘又問:“是侯爺叫他來佛堂這兒?”
秋雁搖頭,姜大娘頷首:“難怪老婢完全不知道這個人的了,這兒一向不許外人出入,他既然是一個客人,又沒有得到侯爺的許可,怎會跑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