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歡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坐回繡榻上,他實在很放心,以常護花的身手,再加上他方才的說話阻延,應該已跑出老遠的了。
只是常護花對這個地方並不熟悉,由現在到明天正午還有八個時辰,這八個時辰之內,天地會的人,必然會來一次徹底的搜尋,而龍飛的人要攻取這座莊院,到地下密室救人,當然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決的事情。
即使常護花能夠避開搜尋,到時候他能否與常護花會合,也仍是一個問題,會合之後再要闖出去,更就是一個大問題,天地會的人勢必全力撲擊,常護花武功即使再好,要保護他離開,可也不是一件易事,但他若然不跟常護花離開,則連一線生機也沒有的了。
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面臨死亡的威脅,而這種威脅,又如此強大,可是他的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顯示出前所未有的鎮定,這完全是因為冷冰如就在他面前,他丟不起這個人。
韃靼原就是一個好勝的民族,他身為王子,當然更就要堅強。
冷冰如也當然看不透託歡的內心,看見他這個完全不將他瞧在眼內的樣子,更加憤怒,卻沒有再說什麼,轉身筆直走了出去。
託歡聽著門給關上,才將那枝蠟燭取過,插進燭座,燃點起來,然後又陷進沉思中。
這時候常護花已經在數十丈之外,若是在進入承德行宮之前,他未必能夠離開多遠,承德行宮三個月的嚴格訓練,已使他學會了適應任何的環境。
他一面移動,一面從格子往下窺望,那些錦衣武士在承塵下來來往往,並未發覺。
他們雖然知道常護花是由承塵離開那大堂,亦已知道承塵之上四通八達,所以儘管或有想到常護花可能就在頭上承塵內,抬頭望一眼,也只是無可奈何的一搖頭,並沒有付諸行動,躍上去搜查一番。
這未嘗不可以解釋,是他們都堅信常護花不可能長久留在那之上,總會走下來的。
常護花並沒有停下,繼續移動,憑著過人的記憶,經過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已記下來。
他終於找到了託歡認為可以藏身的地方,可是他沒有躍下去,看過沒有人,才推開承塵探頭細看了那個院子一遍,便將承塵蓋回,一旁移開。
他完全不知道那七個瞎了眼的女人已經在四方八面的搜查,其中兩個正向他這邊接近。
旁移數丈,他又發現了一個地方可以引起他的興趣,暫時留下。
那是個甚寬闊的廳堂,重門深鎖,過了重門往下望,佈置華麗,兩旁一排排的架子,全都是放著宗卷,有條不紊。
常護花知道其中必定有很多他們要知道的秘密,也正好讓他消磨時間。
那之上的承塵全都給釘上,木質也是堅實得多,但常護花利劍在手,內力又好,還是幾下子便將一塊承塵弄開,方待躍下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