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或無地寵著她、順著她呢,這男人卻這樣笑笑的威脅著她……
“怎樣,決定好了嗎?”黑木焰笑睨著她的眼,此刻,看著眼前這個小傢伙掙扎又倍受煎熬的模樣,他的心竟莫名的覺得快意。
是啊,就該這樣的,不是嗎?在他黑木焰眼下的人,哪有可以輕輕鬆鬆過活的?應該要怕他,連頭都不敢抬得太高,豈有這樣敢明目張膽跟他說不要的理?最重要的一點——這小子害他剛剛莫名閃神兩次,是該受點苦的。
“五圈。”她耍賴的伸手朝他比了五根手指頭。
什麼?黑木焰一怔。
“那不然八圈好了?”她對他笑,這是她每次在夜店泡妹妹的時候,最常露出的笑容。每次她這樣笑,妹妹們都說她可愛到爆,總是讓她無往不利呢,畢竟她生得不若真的男人那般高大且孔武有力,看起來一點威脅性也沒有。
現在,這小傢伙是在跟他討價還價嗎?
黑木焰的眼角再次抽動了一次,又一次,頻繁到讓他覺得厭煩。
“去,還是不去?”他壓低了嗓,本就狹長的美眸此刻更是眯到快變一直線,有點了解他的人早該知道,這樣的他已瀕臨優雅與殘暴之間的臨界點,隨時可能從一名紳士變成蠻子。
風淨看著他,兩片唇開開合合半天,決定聰明的閉上嘴。
她忘了,這男人又不是那些可愛的夜店妹妹。
她更忘了,這男人也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日本最大幫派黑木幫頭子的兒子,臺灣黑木分會的會長,換句話說,這男人是黑道老大,她卻站在這裡跟他大眼瞪大小眼還討價還價……
都怪他,沒事長得這麼俊美優雅又迷人做什麼?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他都和那些滿臉橫肉,說話大聲,舉止粗魯的黑社會形象相差太多,讓她的腦袋瓜子總是不自主地把他歸於溫柔善良的方哥哥那流人物。
明明就是個惡魔,瘋子,壞蛋,是她的頭號敵人!不可忘,不可忘。
風淨乖乖點頭往外走,邊走邊在心裡罵他的祖宗十八代,反正他家是黑道世家,她罵他的祖宗十八代應該不算太冤枉他的那些祖先吧?
黑木焰邊擦頭髮邊轉過身望著風淨不太情願走開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見她的人已走到大門口,眸光一閃,柔柔的補上一句——
“再加十圈,沒跑完,今天晚上別給我上床睡覺。”
門邊的小傢伙腳步一頓,這才開啟門繼續往前走,門關上時,他似乎聽見一聲髒話,就這麼隨著微風從門縫裡飄進來。
哈。他笑了,笑的嗓音爽朗又快樂,連他自己聽起來都覺快意,就更別提一直躲在轉角處的白鬍子老管家了。
焰少爺的笑呵,這樣幸福又快樂的笑呵,他有多久沒聽過了?
二十圈!
這男人真的是瘋子!
這主屋佔地幾百坪啊?可以繞著這棟主屋跑一圈的小徑在離屋子遠遠的外圍,跑一圈是幾百公尺?二十圈……她這個連小學操場都常常可以自動跳過不必跑的風家少爺,何時跑過這麼長的距離來著?
喘吁吁,氣奄奄,風淨邊跑邊走,邊走再邊跑,兩腳發軟,唇色發青,口好渴,她想喝水竟忘了帶水,天好熱,她被太陽烤得快要虛脫,更扯的是,她身上穿的是長袖襯衫和長褲及名牌休閒鞋耶,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不給她,擺個威脅性十足的笑臉是怎樣?惡魔!
他絕對是上帝派來專門克她風淨的!
他的出現絕對是上帝派來整她,懲罰她這樣亂七八糟過日子過了二十幾個年頭,不男不女的活著,身穿男裝卻是女兒身,偏偏還一天到晚去追妹妹……種種擾亂社會風紀的行徑。
天也看不過去了吧?風淨仰首望天,熾熱的太陽亮得她根本睜不開眼。
晚上不能睡覺?剛剛他是這麼說的吧?現在離晚上還有幾個鐘頭可以讓她補完剩下的八又二分之一圈……
想著,風淨笑了,當下腿一軟,整個人就這樣跪跌在地上——
痛呵。明明腳下踩的是草地,怎麼跪在上頭還是這麼疼呵?
要死了……
她拉起褲管,看到膝上的一大片紅,看著看著,淚突然湧上眼眶,像突然下了雨,一滴一滴的水珠落在她的膝上和手上。
嗚……她好可憐……被欺負了,還不得吭聲……
不能打電話找方哥哥訴苦,不能打電話找老頭子罵人,是她笨,是她白痴,為什麼要答應老頭子這樣的鬼條件啊?方哥哥又不是她的誰,她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