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黑麵陰沉,“孫大人口口聲聲稱自家五姨太乃是紅月鎮露華苑的葉憐夢,可本府派人查探後,卻發現葉憐夢乃是另有其人,正是羅良生大人的續絃邢夫人,也是昨夜刺殺孫大人的刺客。”
包大人沉下嗓音:“孫大人,你如何解釋?!”
“下、下官……”孫懷仁面如金紙,嘴唇泛白。
“戶部尚書孫懷仁!”包大人猛然起身,厲聲喝道,“你可知罪?!”
這一嗓子,頓把孫懷仁嚇傻了,撲通一聲從床鋪滾落地面,渾身哆嗦不止,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下、下官不、不知身犯何罪——”
“不知身犯何罪?!”包大人利目上挑,壓低嗓音,“孫大人難道當真不知你家五夫人因何身亡?!”
“下、下官……五夫人……不、不是被人所害才、才……”孫懷仁哆嗦道。
“汴京城內鬧鬼一案令全城百姓睡難安寢、令天子龍威震怒,特命開封府詳加追查。本府經查,戶部尚書孫懷仁之五姨太因裝鬼擾民、妖言惑眾而被開封府當場擒殺!”包大人驟然提高聲線。
孫懷仁猛然抬頭,滿面驚顫瞪著包大人。
“戶部尚書孫懷仁知情不報,隱瞞案情,虛報線索,阻礙辦案,本府定當如實稟告聖上,請皇上聖裁!”包大人向空中一抱拳道。
“包大人!包大人!您手下留情啊啊啊!!”孫懷仁大驚失色,連滾帶爬來到包大人腳邊,拽住包大人的褲腿嘶聲喊道,“下官、下官絕沒有知情不報、隱瞞案情,下官真不知道那花娘竟會做出這等——”說到這,孫懷仁猛然噤聲,渾身僵硬。
“花娘?”包大人眯眼,慢聲道,“花娘是何人?”
“是、是……”孫懷仁直直望著包大人,嘴唇哆嗦,欲言又止。
包大人微眯雙眼,將目光移向身邊的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立即上前一步,一副苦口婆心的神色道:“包大人念在與孫大人同朝多年,本欲助大人一次——”說到這,頓了頓,望了一眼猝然抬首的孫懷仁,繼續道,“只是孫大人若不能將此案的前因後果一一道出,包大人即便是想幫孫大人,只怕也是有心無力啊。”
孫懷仁一下堆坐原地,垂頭不語。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對視一眼,保持沉默。
而隨在包大人身後的眾人,則是神色各異。
展昭隨在包大人身側,半步不離,一臉鄭重。
白玉堂摸摸鼻子,從公孫先生身側旁移兩步,順手將顏查散推了過去。
顏查散望著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一臉若有所悟,。
而隊伍最末尾的金虔,則是面無表情,好似石雕一般站在門口,只是心裡卻是感慨不已:
先來一招敲山震虎,震住這孫懷仁;接著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再來一招威逼利誘——
心理擊破,精神攻擊!
嘖嘖嘖!老包和公孫竹子沒去刑部開發精神逼供法,真是大宋的一大損失啊!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失魂落魄的孫懷仁終於回過神來,慢慢跪直身形,幽幽道:“包大人當真願意幫下官一次?”
“只要孫大人願意坦誠相告。”包大人擲地有聲。
孫懷仁慢慢抬頭,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直直瞪著包大人威嚴黑麵,半晌,才緩緩點頭道:“孫懷仁就信包大人一次!”
“好!”包大人彎腰將孫懷仁扶起身,緩下聲音道,“孫大人請起。”
“謝包大人,孫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孫懷仁抱拳道。
“花娘是何人?”包大人問道。
“回包大人,花娘是孫某五姨太的真名。”孫懷仁回道,“她本是紅月鎮上一家不出名青樓的歌妓。”
“那葉憐夢可是邢夫人?”
“葉憐夢正是羅良生大人的續絃邢夫人,原本是紅月鎮飛鴻樓的花魁。”
“為何你要謊稱五夫人花娘是葉憐夢?”包大人皺眉。
“包大人……”孫懷仁一臉苦楚,“孫某也是迫於無奈,乃是為了保命啊!”
“保命?!難道孫大人有未卜先知之能,早已得知邢夫人要來刺殺與你?”包大人皺眉道。
孫懷仁搖搖頭,嘆氣道:“孫某自從聽說羅良生大人暴斃,便知自己死期臨近,透出葉憐夢這個名字,不過是權宜之計,只望包大人明察秋毫,探出線索,救孫某一命……”
此言一出,屋內眾人無不震驚。
“孫大人可是知道害死羅良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