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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夫子院明心獻計二堂審知府服罪

虔答道。

“你們為何去那蔡州府衙大堂?”

“回大人,我是秦香蓮一起去告狀的。”

“所告何人?”

金虔猛一抬頭,道:“狀告當朝駙馬陳世美,告他唆使韓琪殺妻滅子,並導致韓琪自盡身亡!”

“你胡說!”蔡州知府徐天麟指著金虔大聲叫道:“明明是秦香蓮與韓琪私通在先,後又將其殺害,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此信口胡說?!”

啪!驚堂木巨響,只聽包大人大喝一聲:“住口!”

兩旁衙役立刻響應,高呼“威武——”

“徐天麟,本府尚在問話,不容他人插嘴,如若再犯,休要怪本府定你個咆哮公堂之罪!”

徐天麟立刻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在了一旁。

金虔心裡大出一口惡氣,心道:豬頭知府,你也有今天,這回也讓你嚐嚐什麼叫堂威。

包大人頓了頓,又向徐天麟問道:“徐天麟,你口口聲聲說是秦香蓮私通韓琪,並將其殺死,可有憑證?”

徐天麟剛才被嚇得不輕,好一會才回道:“回大人,這事實俱在,秦香蓮已經當堂畫押,就是憑證!”

包大人將案上擺放的供狀審視了一番,又向秦香蓮問道:“秦香蓮,這供狀可是你親自畫押?”

秦香蓮一聽,立刻叩頭不止,哭喊道:“民婦冤枉啊!大人,那供狀乃是民婦被屈打成招才簽下的。”

包大人一沉臉,道:“徐天麟,秦香蓮之言你如何解釋?”

徐天麟滿頭滴汗,顫聲道:“回、回大人,這不過是秦香蓮為了脫罪的開脫之詞,難以相信。何況案發現場還有一名人證,也已畫押招認。”

“是何人證?”

“是一名叫王二麻子的叫花子,他自稱親眼目睹秦香蓮殺人現場。”

包大人一愣:“王二麻子?”又轉頭望向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上前,小聲道:“大人,這裡的確有一張王二麻子的供狀。”

包大人拿起供狀仔細看罷,又道:“這王二麻子是何人,現在又在何處?”

金虔一看,趕忙舉起一隻手,提聲道:“大人,王二麻子就是草民。”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錯愕。

徐天麟的一雙眼睛瞪得比電燈泡還大,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難怪徐天麟如此反應,之前金虔在蔡州上堂之時,衣衫破爛,形象不堪,可如今,託開封府的嘉賓禮待,金虔總算是洗涮乾淨,換上整潔布衣,猛一看去,倒也像模像樣,自然和之前判若兩人。

包大人看了金虔半天,才問道:“金虔,你說你就是王二麻子?”

金虔老老實實地答道:“正是。”

“本府問你,你到底姓什名誰?”

“草民金虔。”

“那為何又叫王二麻子?”

金虔一聽,心道:總算是問到正題了。趕忙伏下身,擺出驚恐萬狀的姿勢,道:“大人,只因那蔡州知府在大堂上非要逼秦香蓮承認殺人罪,而秦香蓮寧死不認,所以知府實施大刑,草民膽小,怕受酷刑,又不願冤枉好人,所以才想出這用假名畫押的辦法。大人,這供狀上的假名就是秦香蓮被屈打成招的證據!”

此言說罷,一堂寂然。

半晌,包大人才問:“徐天麟,那金虔說的可是實情?”

徐天麟撲倒在地,神情緊張,許久才回道:“大人,此人姓名不定,身份不明,所供之詞不可盡信。”

金虔險些衝上去踹徐天麟一腳。

包大人一拍驚堂木,高聲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徐天麟。既然如此,再傳人證。”

呼喝之聲層層傳出,不一會,只見六個人被押上大堂。

金虔一看,哎呦,原來是熟人,這幾個人竟然就是當初追殺自己和秦香蓮的那幾個差役。

“秦香蓮、金虔,你們可看仔細了,身後幾人,你們可認識?”包大人問道。

秦香蓮回道:“回大人,民婦認識。”

包大人又問道:“他們是何人?”

金虔立刻答道:“是當初在押解途中想要殺害我們的差役。”

那六個人一聽,立刻抖如篩糠,磕頭大呼:“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是受知府徐天麟的指使啊!”

徐天麟一聽,頓時癱軟在地,神情空洞。

包大人凝目少頃,沉聲道:“徐天麟,你冤枉良善,唆使殺人,本府判你鍘刀之刑,你可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