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前,空如沉墨。
展昭、金虔、顏查散、艾虎、雨墨五人站在封死石道之外,面色驚懼。
“白五爺,白五爺!”金虔撲到石門之前,雙拳狠狠錘擊,那石門紋絲不動。
“金虔,讓開!”展昭抽出巨闕,在石門上狠厲劈砍數下,奈何連道印子都沒有。
展昭面色一沉,手腕一震,運起十分內力,旋身飛轉,手中寶劍如電劈下。
“鏘!”
巨闕彈震,展昭手臂一麻,虎口撕裂滲血,而石門之上卻僅留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白玉堂——”展昭眸光急閃,在石門四周周遭細細打量,額頭隱顯汗跡。
“機關!定有機關開啟此門!”顏查散學白玉堂用手掌在石壁和石門上細細摸索,手指和聲音一般,微顫難休:“四方動、三人啟、雙門斷、一鬼行……沒錯、沒錯!我明白了,‘四方動’就是說四人身重可開啟第一道石門機關,‘三人啟’是、是說——機關上僅餘三人身重即會開啟第二道石門機關,‘雙門斷’就、就是指……”
“第二道石門會封死出路?!”展昭驚瞪顏查散,面色如紙。
“怕、怕正是如此……”顏查散的臉色比展昭強不了多少。
“那最後那句‘一鬼行’是……”金虔嗓音哆嗦。
一陣死寂。
“鬼”等於“死”!
眾人面色慘白,竟無一人能說出都已心知肚明的結論。
“白五爺!!”金虔高嚎一聲,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怎麼辦、怎麼辦?!”突然,一個竄身撲到石門前,開始蹲地狠命刨坑,“白五爺、白五爺,你一定要沒事啊!”
見到金虔此舉,顏查散和展昭皆是一怔,唯有雨墨反應最快,一閃身也蹲在金虔身側,學著金虔的模樣一起使勁兒刨土。
顏查散和展昭對視一眼,也立即加入挖坑戰線。
一時間,塵土飛揚,烏煙瘴氣,將眾人弄得是灰頭土臉。
還別說,不到片刻,幾人竟真從石門下刨出一個臉盆大小的土坑出來,就在眾人以為見到一絲希望之時,卻發現土層之下,竟是堅硬無縫的石板,再無法下挖半分。
“怎麼會這樣……”顏查散渾身虛脫,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散神。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傢伙設計的陷阱,一點活路都不留,咱問候你十八輩祖宗!!”金虔蹲在石門之前,一邊抓頭髮,一邊破口大罵。
雨墨默默蹲在一邊,垂首不語。
展昭單膝跪地,佈滿血絲雙眸一動不動盯著石門,右手狠狠攥緊劍柄,虎口血紅溢流。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突然,從眾人背後傳來一聲高喝。
“俺堂堂斷刀客艾虎,怎、怎能被女子捨命相救!”
只見一直處於驚愣狀態的艾虎雙眼赤紅,一個猛子衝上前,把金虔擠到一邊,蹲身從幾人剛剛丟擲的土坑探入雙手,大喝一聲,額頭青筋爆出,雙臂一抬,竟是硬生生將那石門抬起半尺。
眾人霎時都驚呆了,下一瞬,猝然回神,趕忙上前同心協力抬住石門。
這一抬才知道,這石門重逾千斤,若想抬起,實在是非人力所能為。
金虔只覺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兩個腿肚子都在轉筋,其餘幾人也深感力不從心。
“呀——喝!”
就聽艾虎咋吼一聲,石門緩緩抬高半尺,但見艾虎身形驟然一沉,又是一聲大喊,那石門緩緩上移了半寸。
可此時,艾虎已汗如雨下,面紅耳赤,已然力竭。眾人更是手臂痠軟,筋肉抖顫,無法再用力,眼看那石門一點一點慢慢滑下,眾人只覺心臟也一點點下沉。
“白玉堂!”
“白五爺!”
眾人齊聲嘶喊從一尺多高的縫隙中傳入石道,激起陣陣迴音。
“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吊兒郎當的嗓音從眾人背後傳出。
眾人悚然一驚,猛然回頭,霎時數目繃大。
但見白玉堂抱著寶劍,一臉似笑非笑站在眾人身後。破曉曙光從白玉堂身後冉冉升起,風染黎金,燦影交疊,略沾塵土雪色衣袂隨著晨風蕩蕩飄舞,更顯某人身形飄渺如煙。
眾人手上不覺一鬆,石門哐噹一聲墜地。
“白、白五爺——”金虔細眼水光盈滿,蹲地嚎啕大哭,“五爺死了,變成鬼了啊啊啊啊!”
“誰死了!”白影一閃,一個爆慄敲上金虔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