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柳啼鴉,秋蕭風瑟,
白露流瓦,霜化愁雲。
清晨時分,廣安鎮縣衙大堂門外,聚集了上百百姓,不為別的,只為這一清早,縣老爺貼出告示說今早要審訊一名欺男霸女的惡人。本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可偏偏這位“惡人”卻是位名人,正是前幾日在鎮中大出風頭的那位財貌雙全號稱是茉花村丁氏雙俠遠方表親的雲君善雲公子。
這前幾日還是被人津津樂道的翩翩貴公子,怎麼今日就成了階下囚?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於是廣安鎮內這些好熱鬧的百姓一大清早就擠到了縣衙門口,想要一探究竟。
辰時一刻,縣衙升堂。堂鼓響罷,縣老爺堂中正坐,喊過堂威,甩籤令人將被告帶上大堂。
不多時,就聽一陣“鏘琅琅”聲響,只見一位雪衣男子被四名差役壓入大堂。
但見這名男子,身如玉樹,眉目如畫,雖手腳被腕粗鎖鏈所縛,無暇雪衣略沾塵灰,但目光銳利,步履從容,較之受審的人犯,倒更像被邀來的貴客。
堂下圍觀百姓中不由“嗡”的一聲。
“哎呦,真是那位雲公子啊!”
“嘖嘖,你說這麼一位漂亮公子,能犯什麼事兒啊?”
“啪!”縣令適時拍下驚堂木,高聲喝道:“堂下不得喧譁!”又朝雲君善喝問,“堂下何人?為何不跪?”
回答縣令的是雲君善一個華麗的白眼。
縣令眼角一抽,用目光示意,立即有四名捕快上前,欲強壓雲君善下跪,可還未走到近前,就見那雲公子劍眉一挑,一雙桃花眼中射出寒徹冷光,頓令那四名差役渾身一個哆嗦,不敢再上前半步。
“哼!”雲君善冷笑一聲,一臉不屑掃了一眼堂上的縣令。
那縣令的半張臉皮開始不正常扭動。
堂下百姓開始竊竊私語:
“我說這雲公子好大的架子,根本不把縣老爺放在眼裡啊!”
“嘿嘿,看縣老爺那張臉,都氣的快青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那縣令黑著臉半晌,見這雲君善油鹽不進,只得咬牙切齒拍下驚堂木道:“帶原告!”
話音落下不久,就見一老一少父女二人匆匆上堂,撲通一下跪倒,朝縣令哭道:“青天大老爺,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正是孟華書和孟秋蘭二人。
那縣令拈鬚點頭道:“你二人且將此人的罪行一一道來。”
“是!”孟華書跪答道,“半月前,小女在歸家途中拉車馬匹受驚,正是這位雲君善公子制服驚馬救了小女。”
諸多圍觀百姓中有不少見過或聽過那一幕“英雄救美”場景的紛紛點頭稱是。
那孟華書繼續道:“小女為感激恩人,便請這位雲公子回府用膳,豈料這雲公子見到小老兒家頗有家底,又見小女貌美,便起了歹毒心思。”
說到這,孟老爺一臉義憤填膺,狠狠瞪向雲君善道:“這、這什麼雲公子,竟仗著自己有幾分武藝,非要、非要逼小女嫁給他!我苦命的女兒啊!”
說著,孟老爺開始拂面嚎哭。
一旁的孟秋蘭也抹淚道:“小女對雲公子僅是感激之情,並無男女之意,早就婉拒於他,可這人、這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裡卻是卑鄙小人,竟用欲用齷齪手段非要逼婚!我父女二人不堪其擾,只能選擇連夜出逃,豈料此人竟邀了官府來追截我父女。若不是、若不是青天老爺明察秋毫,我父女二人怕是要被這惡人逼死了!”
說罷,掩面哭泣不止。
周遭百姓聽得驚詫不已:
“不是吧,我看這雲公子相貌堂堂,不像是這等強逼民女的人啊!”
“嘿,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啪!”驚堂木狠狠拍下,縣令橫眉豎眼瞪著“雲公子”喝道:“雲君善,你還有何話說?!”
化名雲君善的白衣公子,自然就是白玉堂,直直站在公堂之上,面對孟氏父女的指控,冷笑一聲,桃花眼眸如電直射堂上縣令:
“狗官,你如此袒護這對騙子父女,難道就不怕報應?!”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頓時一片死寂。
眾百姓面面相覷,縣令臉色發黑。
“你、你你居然還敢咆哮公堂!辱罵朝廷命官?!”縣令指著白玉堂,氣的鼻子都歪了。
“罵你又怎樣?”白玉堂冷聲道,“分明是這對騙子父女意圖騙雲某的錢財在先,如今見惡事敗露,連夜潛逃,雲某前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