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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巡按出行襄陽使護使四傑赤膽心

天秋雲氣畫,落葉涼汴城;

蔭松翹翠蓋,行穿野菊黃。

汴梁城北城玄武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商販街旗五彩林立,各色叫賣吆喝此起彼伏。

在玄武街東段,座落一座二層茶樓,名為芳泉齋,算是汴京城內數一數二的大茶樓,平日裡自是客似雲來,生意興隆,不過這幾日,更是人滿為患,從大清早一開門開始,便有會被眾多百姓紛擁而至,若是遲來一時半刻,莫說座位,怕是連個站腳的地都沒有。

這日,剛過辰時,芳泉齋裡已擠滿了茶客,唯留了最中央的一張桌子空著,頗為突兀。可奇的是,明明樓內已經有不少人擠坐一條板凳,卻無人去搶那張空桌,好似是為了什麼特殊的大人物預留的一般。

樓內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眾人皆是一臉喜氣,品茗吃茶,交頭接耳,氣氛十分熱烈。只是間隙偶有人向門外張望,一副期盼模樣。

突然,只見在門口蹲守的店小二猛然跳起身,一溜煙衝出大門,口中還嚷嚷著歡迎詞:

“金校尉、鄭捕快,裡面請!裡面請!”

茶樓內眾人一聽,頓時雙目放光,直勾勾瞪著從門外一前一後進來的二人。

只見這先行之人,身瘦如竹竿,細眼似門縫,一進門就笑臉迎人,揮手示意;後行之人,一身捕快裝扮,身後背了一個大包袱,一雙豹子眼閃閃發亮。

正是開封府從六品校尉金虔和捕快鄭小柳。

“金校尉、鄭捕快早!”

“今日天氣不錯啊!”

“金校尉、鄭捕快,快快請坐!”

芳泉齋內眾人紛紛起身向金虔抱拳施禮。

“早、早早!”金虔一路挺直搖桿,含笑向眾人打過招呼後,來到最中間那張空桌坐下。

鄭小柳解下背後包袱放在桌上,坐在金虔對面。

不知為何,眾人看著桌上那個其貌不揚的包袱的目光都有點發綠。

“金校尉,老規矩,兩壺碧螺春,十盤招牌點心,慢用!”店小二一陣風似的在金虔桌上依次擺滿點心茶具,又迅速退了下去。

金虔一臉滿意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了起來。

茶樓內眾人屏息凝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半晌,金虔喝的差不多了,才放下茶盞,慢慢起身。

眾人灼熱目光也隨著金虔動作緩緩移動,定定看著金虔慢吞吞從腰裡抽出一個木頭塊,“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嘹亮嗓音隨之響徹茶樓。

“上回書說到,金某隨展大人、白五爺夜半時分在汴京郊外探查鬧鬼一案,不料途遇惡鬼,白玉堂被女鬼美色所迷,失去神智;金某被惡鬼所擒,危在旦夕;百餘名惡鬼襲向展大人,展大人寡不敵眾,巨闕脫手,眼看就要喪命當場,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驟然間,從展大人腰間迸出一道耀目光華,竟將那一眾惡鬼定在原地。”

說到這,金虔停住話頭,環視眾人:“諸位不妨猜猜,定住鬼怪的是何等寶物?!”

“是什麼?!”眾人屏息問道。

金虔細眼一瞪:“諸位可還記得,在展大人臨行之時,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曾親手贈與展大人、白五爺和金某每人一柄——”

“辟邪桃木劍!”眾人齊聲高呼。

“沒錯!就是那辟邪桃木劍!”金虔豎起一根手指道,“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這桃木劍突發神力,將這一眾鬼怪鎮住了元神……”

“可是金校尉,那桃木劍你和白五爺都帶了,為何只有展大人的桃木劍有鎮鬼驅邪的功效?!”人群中有人提出異議。

“這位仁兄問得好!”金虔點頭讚道,“只因這桃木劍若想鎮邪驅鬼,必須有個先決條件!”

“什麼條件?!”

金虔眯起細眼,一副神秘表情掃視眾人,壓低嗓音,“辟邪桃木劍闢必須在正氣俠義童子男身之側佩戴三個時辰,方能有此神效!”

“誒?”眾人納悶,“那白五爺不也是正氣俠義之士?!”

“咳,這位兄臺,白五爺自然是一身俠氣,無奈並非童子身啊!”金虔搖頭道。

“噗——”人群中有人噴笑。

“啊呀,羞死人了!”另有女子滿臉羞紅輕呼。

“咳咳咳,那金校尉莫非你也不是童子之身——”有一個忍笑聲音冒了出來。

“誒誒,這位兄臺,話可不能亂說!咱年紀還小,自然還是童子身,只是……”金虔撓了撓頭,乾笑道,“咱沒啥正氣護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