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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花廳驚聞禍國語擒鬼迷霧重重難

殘月高懸,陰風悽悽。

黑漆漆的汴京街道上,展昭、白玉堂這兩位號稱在刀口打滾的江湖老手,此時望著眼前這張熟悉萬分的“美人臉”,也覺背後陣陣發涼,二人同時鬆手,將抬起的叫花子又放在稻草堆上。

“貓、貓兒,這人——”白玉堂桃花眼瞪得滴溜圓,嘴皮子難得的有點哆嗦。

展昭眉頭緊蹙,又細細將那名叫花乞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微微搖頭道:“的確很像,但——”

話剛出口,卻被一聲變調的泣呼打斷:

“天靈靈地靈靈風火雷電劈,蒼天在上厚土可鑑,冰姬姑娘啊,咱一定會幫您手刃仇人將他凌遲抽筋挫骨揚灰遺臭萬年!冰姬姑娘您若是在下面缺錢缺銀票缺金條,只要託夢告訴咱一聲就行了,不用勞您大駕親自來要啊啊,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展昭和白玉堂扭頭一看,只見金虔好似烏龜一般縮在丈遠之外,高舉手中的十字狀木條四下亂晃,一邊哆嗦一邊高聲叫喊,臉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熱鬧。

“小金子,你這……”白玉堂百年難得一見的一毫毫驚恐,頓被金虔這一嗓子嚎到了爪哇國,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展昭不由扶額,提聲道:“金虔,此人並非冰姬姑娘。”

“不、不是冰姬姑娘?!”金虔抬頭怯生生望著展昭,使勁兒吸了吸鼻子“可、可那張臉……”

“僅是樣貌相似之人。”展昭又望了一眼那乞丐花子,酌定道,“而且此人,是個男子。”

“男的?”白玉堂一愣,忙湊上前瞪著一雙桃花眼細細一瞧,不由呼道,“還真是個臭男人。”

金虔仔細研究了一番展、白二人表情,見這倆人不似說謊,這才暗鬆一口氣,磨磨蹭蹭來到二人身側,定眼一打量,但見此人體型消瘦,手長腳長,衣衫單薄襤褸,露出胸前肌膚,平坦一片,分明是個尚未發育完全的少年身形。

“哎呦咱的姥姥誒,嚇死咱了——”金虔撫了撫胸口,湊近腦袋瞅著那神似冰姬的叫乞丐少年,感慨連連,“天底下真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是啊,太湊巧了……”白玉堂微眯桃花眼,望了展昭一眼。

展昭微蹙劍眉,沉默不語。

“難道是人皮面具?”金虔突發奇想,上前一把揪住那少年的臉皮就往旁邊扯,拉扯之間,那少年臉轉了個方向,露出了一直被頭髮遮住的另外半張臉。

“啊啊啊呦?!”金虔驚叫一聲,蹭蹭倒退數步。

展昭、白玉堂二人也是同時一驚。

和與適才那美若天仙的半張臉截然相反,這另外半張臉卻是被一道疤痕硬生生分成了兩半,那疤痕紅肉外翻,從眉梢蜿蜒至鼻翼,猙獰萬分,猛一看去,就似一隻醜陋不堪的蜈蚣一般斜斜爬在臉上,觸目驚心。

“這、這這這……”金虔驚得直磕巴。

白玉堂皺著眉頭伸手在那少年臉頰旁邊摸了一圈,又特意戳了戳那道傷疤,搖頭道:“不是人皮面具,臉和疤都是真的。”頓了頓,又望向展昭,“貓兒,此人相貌和冰姬姑娘如此神似,出現的時機又如此蹊蹺,莫不是——”

“莫不是什麼好鳥?”金虔摸著下巴推斷道。

“小金子說的不錯!”白玉堂眼中劃過一道冷光,“貓兒,我們不如——”

“金校尉,你剛剛說此人病入膏肓,若是不救,定然活不過今晚?”展昭突然開口問道。

“誒?啊!是!”金虔愣愣點頭。

展昭皺眉沉吟片刻,抬眼道:“將他帶回開封府。”

“誒?”金虔一愣。

“臭貓你傻了不成?”白玉堂跳腳,“你這豈不是引狼入室?”

“是啊,展大人,此人——”金虔瞄了一眼那少年,和冰姬一模一樣的臉孔令心口不禁一揪,金虔狠心咬了咬牙關,才繼續道,“此人身份不明,保險起見,咱們還是莫要……”

“金校尉,白兄!”展昭開口打斷道,“此人的確身份不明,但就因此人身份不明,我等更不能見死不救!倘若此人僅是一名碰巧與冰姬姑娘樣貌相似的尋常百姓,僅憑我等一念之差將其置於死地,豈不是和草菅人命無異?”

“這……”白玉堂語塞。

“呃——”金虔汗顏。

難怪這貓兒能高居四品大員職位,這思想覺悟果然和咱不在一個層面上啊。

“將此人帶回開封府後……”就聽展昭繼續道,“自應對其嚴加防範、詳加審問,若他當真欲對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