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我長命百歲,天地同壽!”
“誒?”金虔猛然抬頭,定眼在白玉堂腳下一掃,這才發現白玉堂是有腳的。
“白玉堂!”展昭上前,一把扯過白玉堂的胳膊,黑爍眸子急急掃視白玉堂周身,直看得白玉堂面色尷尬,臉皮微燒,不自在冒出一句:
“貓兒,你的一雙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白兄——”展昭慢慢鬆開白玉堂手臂,後撤一步,輕呼一口氣,再出聲之時,已恢復沉穩,“無事便好。”
“白兄,我們皆以為你困在石道之中——”顏查散幾乎喜極而泣,“你是如何化險為夷?那四行詩上分明說——”
“置之死地而後生。”白玉堂一把摺扇搖得呼啦呼啦甚是風騷,“那四行詩所言乃是這機關啟動之法,乍一聽,‘一鬼行’似說留下的一人必死無疑,但以我白玉堂浸淫機關多年經驗,早已猜到石門降下之後定有它法脫身。”說到這,白玉堂啪一下合上摺扇,挑眉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待石門閉合之時,在石道上方便多了一個小道,正是逃生之路。”
“白兄!”顏查散上前一步,“若是你推測錯了,那、那豈不是……”
白玉堂望了一眼顏查散,桃花眼彎彎,自信滿滿道:“顏兄,陷空島錦毛鼠白玉堂的本事,你也不在江湖上打聽打聽,那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機關高手,這等小陣仗,五爺還未放在眼裡。”
“白兄!”顏查散提聲道,“話雖如此,但你今日之舉太過兇險,以後還是謹慎行事。”
“啊呀,這等小機關……”
“白玉堂!”
“白五爺!”
“白兄!”
兩道人影同時閃到白玉堂身前,一個抓住了白玉堂的手腕,一個扯住了白玉堂的袖子。
白玉堂一怔,愣愣看著眼前一高一矮的二人。
“貓兒,小金子……”
左側的藍衫青年,光潔額頭之上薄汗未消,一雙劍眉緊緊蹙成一個疙瘩,漆黑眸子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眸光中,是掩不去的關心和緊張。
“切不可再如此莽撞!”清朗嗓音中夾雜絲絲沙啞。
“安全第一啊,白五爺!”右側的消瘦少年,一雙細眼瞪得好似兩顆黑溜溜的葡萄,直勾勾瞪著自己,扯住自己袖口沾滿塵土的雙手現在還在微微發顫。
白玉堂只覺一股暖流湧入心口,雙頰隱隱發熱,目光硬生生從二人身上撇開,結結巴巴道:“好、好了,五爺我知道了……”
展昭和金虔這才鬆一口氣,同時放開了白玉堂。
顏查散望著面前的三人,不覺暗歎一口氣,雨墨以微不可見的幅度緊了一下眉頭後,又恢復一臉面癱狀。
“那個……俺……”艾虎揉著胳膊上前,朝白玉堂恭敬一抱拳,“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不過舉手之勞。”白玉堂一臉資深前輩模樣故作高深莫測笑道。
艾虎臉上湧上敬佩之色:“素聞陷空島錦毛鼠白玉堂乃江湖少有的俠義之士,今日一見,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客氣客——”白玉堂話音猛然停住,眯起桃花眼盯著艾虎,“小子,你剛剛是不是用錯詞了?巾幗不讓鬚眉什麼的……”
“白女俠不必謙虛!”艾虎一雙大眼亮晶晶射向白玉堂,畢恭畢敬道,“白女俠高風亮節,捨己救人,當得起巾幗英雄四字!”
一片死寂後……
還是一片死寂……
“噗!!”金虔噴出一個怪聲,又死命憋了回去。
“咳!”展昭扭頭,“咳咳咳——”
顏查散撇頭抖肩,雨墨垂眼。
白玉堂一對劍眉扭動好似蚯蚓跳舞,俊臉猙獰,咬牙切齒瞪著艾虎道:“你、說、誰、是、女、俠?!!”
“白女俠?”艾虎一怔。
“我是男人!男人!你個臭小子眼睛是留著喘氣的嗎?!”白玉堂幾乎暴跳如雷,用扇柄拍得自己平坦的胸脯咚咚作響。
“男人!!”艾虎顯然受驚不小,一臉驚詫上上下下將白玉堂好一番打量,雙眼瞪得好似兩盞燈籠,“男人也有這麼漂亮的?”
“五爺我這是風流倜儻!”白玉堂桃花眼光幻化成刀,攜煞帶風,嗖嗖一陣亂飛,就差沒把艾虎削成肉片了。
“啊呀!”艾虎一拍腦袋,若有所悟點頭道,“俺明白了,白女俠——嗯……那個……白兄就是師傅說得那種——娘娘腔吧!”
又是一片死寂。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