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珀也看著他,悽然地勾起嘴角,「為什麼?為什麼要他們來幫我作媒?」
「作媒?」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讓漠玥痕傾著頭想了很久,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他們……」
他失笑地搖頭,搞什麼!他要整的是太叔望耶!沒想到那些人也知道柿子要挑軟的吃,竟然都去找蘭珀的麻煩。
「告訴我,為什麼?你希望我快點娶親?」
蘭珀低啞的聲音讓漠玥痕回過神來。
「不是。」漠玥痕笑嘻嘻的,「其實我是希望他們替太叔望作煤。你也知道太叔望竟然敢整我,擺了方威這步棋,又拖我下水,我氣得要死,所以我也要回敬回敬他。」
半迷濛的蘭珀聽不清楚漠玥痕到底在說什麼,只知道他紅唇不斷地動著,洋洋灑灑的辯白使他的臉孔顯得嬌憨又可愛,眼中的光芒有點狡黠,卻又帶絲魔魅,唇瓣時噘時埋怨的……
他好像見著甜糕,好想嘗……
才剛這麼想,蘭珀就俯下唇,霸氣地覆住那正在辯解的小嘴。
漠玥痕傻了,有好段時間腦筋裡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作了場怪夢,夢見老實的蘭珀在輕薄他,但是唇上的觸感又這麼的清晰。
他才一個不留神,唇縫就被人撬開,黏膩的舌探了進來。
蘭珀的動作不似平日的溫和,他處處帶著侵略性,舔遍了他口腔中所有的貝齒,纏卷著有點怯懦的小舌,把漠玥痕的小舌誘出洞口,還輕輕地用牙啃咬它。
嗯……不對的……
在迷濛間,漠玥痕這樣想著。
他被吻了……這是不對的,更不對的是……他應該是吻人的那個,但他的身子好熱,好想要……是蘭珀口中的酒氣還是情慾的煎熬,他已經分不清了,只得軟下腰任由蘭珀對他放肆。
蘭珀終究是個君子,在貪婪地索取對方一切的甜蜜後,他稍稍地放開他,目光清明地望著他。
「我喜歡你。」說這話時,蘭珀知道自己的腦筋很清楚。
倒是漠玥痕懵懵懂懂的,眼中還有些溼潤的霧氣。
看到他迷迷糊糊的嬌態,蘭珀再說一次:「我喜歡你。」
這次這句話像春雷般打醒了漠玥痕,他驚恐地回神,退出他的懷抱。
「你、你……」
喜歡他?為什麼?他又沒有特地去勾引他!他可是露出自己的真性情,豪邁得一點風情也沒有!
那為、為什麼說喜歡他?
「我從來不認為我能找到心靈上的伴侶,所以我也抱著孤寂一生的打算,但你的出現讓我燃起了一線希望,你特別得讓我想要緊緊握住你的手。」蘭珀說的話句句肺腑真誠,但聽在漠玥痕的耳裡,就像是在心湖裡投下大石。
他沒做什麼讓他誤會的事吧?那蘭珀的感情何來?難道是喜歡……真正的他?
他才剛起了這念頭,立刻就被自己搖頭否決。
漠玥痕不覺得真實的自己有什麼好,他不像雪痕那樣純真可愛,只有滿滿的心機與染血的雙手。
「我不想逼你,但我希望你能給我個答覆好嗎?」蘭珀握住他的手,漠玥痕因為發愣,沒有推拒。「若你能接受我,我以性命起誓,一輩子忠誠待你一人!」
這是蘭珀能給的最神聖的誓言了,但漠玥痕卻沒有心思搭理,一徑被剛剛聽到的話驚得心中猛打鼓。
看著漠玥痕一副飽受驚嚇的模樣,蘭珀苦笑,眷戀地摸摸他秀致的臉蛋,便起身離開。
夜闌人靜,月娘也走到了西方,整個雪娥坊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下。此時此刻,大家理應都躺在床上正好眠,卻偏偏有一人輾轉反側,在心裡嘀嘀咕咕的,一下傻笑一下又唉聲嘆氣,直到自己再也受不了這愚蠢、毫無意義的行為後,他爬下床套上外衣,走到另一座宅院,一腳踹開別人的房門。
因為是獨棟的宅院,他也不怕嚇到別人,但卻嚇到了熟睡的可憐蟲。好夢正酣的傢伙被這麼一嚇,人從床褥上跌了下來。
「三更半夜誰還來這兒又吵又鬧的!是哪個沒家教的……」未完的話在看到來人時,非常識時務地吞了進去。
揉揉眼,確定是漠玥痕那剋星後,左宜祥拉長著臉上前。
「小玥,這麼晚了還不睡,是睡不著?」左宜祥的口氣、態度是絕對的溫和,他懷疑自己簡直可以去做店小二了,如此狗腿。
「廢話!就是睡不著才來你這兒。」
可惜冷麵美人一點面子也不給他,但是沒關係,打小培養的奴性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