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劍手交鋒,便退了下來。
這名錦衣劍手亮了亮手中之劍:“原來是閩東漁俠,在下要領教一下了!”
漁俠說:“少廢話!你不是要來殺老孃麼?又領教什麼?”
這名錦衣劍手再不答話,一劍揮出,宛如一道秋水,平地湧出,寒意頓生,殺機突起,這是星宿海一派的武功,以詭異刁狠出名。顯然,這十名錦衣劍手,是黃岐士親傳的弟子,他們的武功,更在那三十六名護壇武士之上,已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把他們放出去,每一個人都可以任一地的總堂主之職。就是那三十六名武士、黃岐士也傳給了他們—路刀法,每人從總壇放出去,也是一處分堂的分堂主。這四十六人,黃岐士視為心腹和自己得力的手下,—個個武功不弱。再加上總壇的護法長老、總壇的內外堂主和一百多個衛士,所以黃岐士才敢與中原武林群雄為敵,不將各大門派掌門人看在眼裡。
轉眼之間,漁俠與這名錦衣劍手各出手二十多招,仍不分勝負。漁俠雖然身軀肥胖,粗手大腳,卻閃動如水中滑魚一般,異常的靈活、敏捷。她手中的一條粗麻繩,可長可短,可拍可打,能纏能卷,在她手中抖出,宛如一條活生生的靈蛇。這真是武林中一門少有的奇特武器,但卻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黃麻繩,農村、市鎮隨處可見,隨手可買,丟了也不要緊。由於漁俠的招式獨特,錦衣劍手幾乎近不了她的跟前。劍,利於近身交鋒,所以他詭異、刁狠的招式發揮不出威力,只有防守,一寸寸將漁俠的麻繩削斷。二十多招,漁俠手中的麻繩給他削去了五尺,漸漸貼近了漁俠。漁俠手中的麻繩,突然一吐,直向劍手拍來,劍手收劍一舉,纏繞著利劍一轉,仍有二尺多長,纏繞利劍多出來的二尺繩頭,竟藉著旋轉的繩威,“拍”的一聲,拍打在錦衣劍手的右邊面頰上。他雖然在同時削斷了二尺多的麻繩,但這一拍打,打得他滿嘴是血,兩眼金星亂飛,最要命的是漁俠驟然欺近,一張肉掌,“嘭”地一聲,印在他的胸上,將他拍飛二三丈之遠,摔下來時,又成了—具屍體。
漁俠這種與眾不同的武功,一時令神風教的人驚愕,群雄轟然喝彩。四名錦衣劍手同時撲出,他們身手敏捷,劍法兇狠,四把雪亮的利劍,從四個方向齊向漁俠刺來,漁俠肥胖的身軀沖天而起,閃開了這四把劍,身形剛落下,錦衣劍手的四把利劍,也跟著追到,驀然一團紅雲,從空而來,腳飛劍落,兩名劍手給踢飛,兩名劍手,同時也劍斷臂折,頓時解了漁俠之危。
眾人一時驚訝和愕然,定神一看,竟是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姿態娉婷,目光瑩瑩,美若天仙,粉臉含怒。誰也想不到這麼一位少女,凌空一招,就踢飛、削傷了四位一流的上乘劍手。她不屑地掃了那四個劍手一眼,嬌叱著:“什麼神風教,簡直不要臉,四個臭男人欺負一個婦女,像話嗎?”她轉問漁俠:“大嬸!你沒事吧?”
漁俠一笑說:“這四個小賊,恐怕一時也難以傷害我。我還以為是我那要死不活的老伴跑出來哩!想不到是小妹子。”
少女一揚手:“大伯!你還不快來接大嬸回去?”
“來了!來了!”樵俠這時才慢騰騰的走過來,“老伴,我們走吧。”
漁俠叉著腰怒問:“你這老不死的現在才跑出來,不遲了嗎?你是不是想看見我給人挑傷砍死了,你才高興?”
樵俠惶恐的說:“不,不,我敢那麼想呢?我想出手時,小妹子卻早出手了。”
“你還敢跟老孃詭辯?”漁俠肥大的粗手,一下拎起了樵俠,“走!老孃要好好審問你這老不死的。”她拎起樵俠,像拎起一隻瘦雞似的離開了交鋒場地。四周群雄看得又是訝然、發笑,這一對是什麼夫妻的?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面毫無顧忌?
跟著群雄中有人驚叫:“兩位小心!”
原來給少女踢飛了的兩名劍手,驟然躍起,凌空要撲殺樵漁雙俠,就是連場中的少女也一時措手不及。可是漁俠拎起她老伴當兵器似的揮了出去,這真是邪得很,漁俠難道連自己丈夫的生命也不顧了?突然,令人不可思議的怪現象發生了,兩名劍手,全都死在樵俠的木棍下,他是藉著妻子這一揮之勁,出奇的出手,就在空中殺了這兩個偷襲者。這更是奇招怪式,武林中人從來沒有見過的夫婦兩人聯手殺敵的招式。樵漁雙俠,在那群雄中抖出了自己的真才實學,不但令神風教人、名門正派人士看得驚震、詫異,就是連奇俠、小魔女、甘氏三煞也看得欽佩不已。怪不得黑,白兩道上的人物,不敢去招惹這一對怪夫婦。小蛟兒和甘鳳鳳也同時感到:樵漁雙俠的武功,—直是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