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震湘這時才面轉喜色:“好,好!雨兒,你代爺爺好好招待小兄弟。”
“是!爺爺。”
這樣,小蛟兒和甘鳳鳳無可奈何地在言家寨留下來。在宴會上,言家更將他們待為上賓,殷勤敬酒。甘鳳鳳沒什麼,而小蛟兒,卻感到渾身不自在,在他有生以來,從來沒有人這麼敬重過自己。
宴會後,言少雨安排了一個極為上等的房間給他們居住,這是言家寨內院中的一處華貴上房,房中有房,內房睡人,外房可接見來訪之客。這間華貴的上房,不但牆壁上掛有字畫,就是傢俱,都是上等的酸枝木製成,與那湖連小築的佈局,風格迥然不同。
當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時,甘鳳鳳突然問小蛟兒:“你怎麼不讓言寨主與那姓袁的打起來?”
小蛟兒睜大眼睛問:“這好嗎?”
“當然好啦!”
“鳳鳳,你怎麼喜歡看人家流血的?”
“我看呀,他們不會流血,頂多姓袁的會給言寨主點了穴,活擒了過來。”
“鳳鳳,我不想言家寨為了我們而與神風教的人進一步結怨。”
“他們才不結怨哩!”
小蛟兒詫異問:“鳳鳳,你這是什麼意思?”
甘鳳鳳嘆了一口氣說:“蛟哥,你不感到今天的事,有些古怪嗎?”
“古怪!?怎麼古怪了?”
甘鳳鳳又嘆了一聲說:“蛟哥,虧你還說是梵淨山莊嚴格訓練出來的人,說地賢夫人她們怎麼嚴厲的訓練了你,怎麼還這般的粗心大意,不提防別人的暗算?難道地賢夫人連‘江湖陰險,人心莫測,奸詐百出,防不勝防’這幾句話也沒對你說過嗎?”
“她,她說過了。”
“那你更應該捱打!”
其實小蛟兒不是不防,而是提高警惕,不論與人接近、交談、飲酒、行走,都暗暗運氣,移經轉穴,防人突然出手,同時也暗暗注意自己四周的人的一些意外行動,只是不動聲色而已。但他知道,不論怎麼暗算自己的人,目的不是想取自己的性命,而是要活捉自己。所以他將警惕放在如何保護自己,不讓別人活捉了去,以免遭到天聖老人不幸的悲劇。對其他以外的事,就不去多想。不去細微觀察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事,不去思索別人心裡想什麼。
甘鳳鳳就不同了。甘家世世代代,一直在防備別人的暗算和偷襲,養成了她高度的警惕性,而且甘家的掌門人,大多都極富謀略心計,事先掃除了要加害於自己的人,因而不論在黑、白兩道上,都與人結怨,在江湖上樹立了不少的仇敵,所以不能不處處提防,事事小心,有時不擇手段消滅仇敵,絕不手軟心慈。甘鳳鳳在這麼一個家族中長大,耳聞目見,薰陶極深,自然而然養成了她特殊的性格。在她未出道之前,對江湖上各種陰謀奸詐知道極多,也知道如何出擊。出來行走江湖後,又經歷了不少險惡風浪和生死的教訓,使她增長知識,豐富了經驗,日漸成熟了。能細微觀察身邊所發生的事和出現的人,分析思索別人所說的話。甘家有一條祖訓,別先去相信任何人,所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的,透過平靜的水面,應看到下面可怕的暗流。
可以說,小蛟兒和甘鳳鳳都有高度的警惕性。所不同的,小蛟兒只是如何自衛,甘鳳鳳不但自衛,更主動出擊,不讓人先向自己動手。
小蛟兒聽甘鳳鳳這麼說,皺了眉問,“你說,今天的事怎麼古怪法?”
甘鳳鳳問:“你不感到言家這樣的請客法太奇怪嗎?”
“不錯,是有點古怪。鳳鳳,但是江湖上的一些奇人異士,他們的行為,往往有時叫人不可以理解。像我師父三不醫徐神仙,為了吃狗肉,寧願給人打也不還手。”
“好!就算言家有這種怪異請客的行動,我們到了言家寨不久,怎麼神風教的袁長老突然出現了,向他們要你?他怎麼又知道你來這裡?”
“鳳鳳,你不是說神風教遍佈各地,耳目極多嗎?說不定是沙灣鎮上就有神風教的人,認出我來了。”
“是嗎?你再想想,神風教登門索人,以言家寨的力量,能不能與神風教的人為敵?而且還為了你這個不相干的人。”
“鳳鳳,江湖上有不少俠肝義膽的人,為救人而不顧及自己的生死。”
“你認為言家父子是這樣的人了?”
“你看不是嗎?”
“你不感到言家對我們的熱情太過分麼?”
“哎!人家熱情好客也錯了?”
甘鳳鳳又微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