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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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前面那種穿插混戰就是遼瀋戰役中林總殲滅廖耀湘兵團的打法,於是那座小城,就是傳說中的胡家窩棚第二。
第二十章 月涼千里照
越日,祁鳳翔大帳。
祁鳳翔拈著一頁文書給應文,“歐陽覃有加急快報在此,一月十三日,胡人前哨兵馬離滄州不足百里,他雖有所佈置,畢竟人馬有限。我已令李鏗分了一部分兵力東回。”
應文大是搖頭,“梁州南部才是重鎮,似此回兵,豈不將全梁之境拱手讓人?”
“正因為是重鎮,天河府城牆堅固,趙無妨這兩年經營得當,不是短時可下。”祁鳳翔點著桌面,“現在僧多粥少,我兵馬有限,手下也沒人,佔不住雍梁,只能回兵自保。派快馬過去,叫江秋鏑撤回來。”
應文道:“這樣,胡人那邊我去談。我看他們沒有南下之志,至多是要割佔州郡,先讓一讓,回頭再收拾。”
祁鳳翔止道:“不行,胡人不講理,你不能去。”
當日便先派出快馬調木頭回兵。
第二天凌晨,祁鳳翔尚未起床,昨日派出的令馬便與木頭派來的人並騎而回。祁鳳翔披了衣裳,一頭黑髮墨一般鬆散夾在衣間,將人召入帳中詢問。那人伏地拜道:“我軍兵臨城下時,對方全無戰備,城上只掛白旗。天河府守丞於治人投書,願意舉境投降。”
“哦?”祁鳳翔大感意外,不由得坐正了又問:“江秋鏑怎麼說?”
“江將軍人少,恐他有詐,只駐軍在外,差小人速報殿下,請殿下大軍南佔天河府。”他摸出一封書信,信上是木頭的字,確如此人所言,信角也有事前兩人約定的表記。
祁鳳翔只猶豫了一下,一招祁泰,果斷道:“傳令下去,各路軍馬即刻拔營南下,不得遲誤!”
天河府外城,旌旗招展。一名府官一臉訕笑,呈上名刺。莫大站在上首,接過來掃了一眼,念道:“於抬人?”
旁邊幾個小吏憋不住笑了。那府官皺了皺眉,仍然訕笑道:“下官名叫於治人,子曰:‘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莫大皺了眉看著那名刺,似研究這個字和抬字哪裡不一樣時,木頭縱馬從西過來,蘇離離一身親兵裝束,也跟在一旁。
莫大迎下階來,把名刺遞給他,木頭掃了一眼,徑直走到大堂上首。案上放著一個大木方匣子,旁邊一摞書冊。他便翻開那書冊瀏覽。
那於治人必恭必敬地稟道:“將軍,楠木匣子裡是梁州都督的大印,旁邊是梁州兵馬錢糧收支總冊。”
木頭翻著帳冊並不答話,翻了一陣,突然問:“這帳目是誰做的?”
於治人道:“是下官。”
木頭“啪”地合上帳冊,傾身向前問道:“十萬軍馬,錢糧足支一年,如此雄厚之力,為何不戰而降?”
於治人神情激昂,拱手晃腦道:“區區梁州兵馬豈可抵抗將軍威武之師。銳王殿下智謀無雙,百戰百勝,我等豈能螳臂當車,逆流而動。這……”
“好好,”木頭擺手止住他,“這樣子,銳王殿下駐軍離此不過三十里,這顆梁州都督的大印就勞您前去獻給他老人家,以彰功勞。”
於治人一愣,方大喜道:“是,是,下官遵命。”
木頭又道:“莫大哥,你差五百人送他去。”
莫大一驚,“五百?”
木頭神色不改,點頭,“五百。”
半日後,祁鳳翔踞椅而坐,應文站在一旁。於治人隨著祁泰低頭趨入,未抬頭時便匍匐在地道:“下官於治人,參見銳王殿下。”
祁鳳翔在坐椅扶手上支頤淺笑道:“是你獻了天河府?”
於治人仍趴在地上,並不抬頭,道:“下官微末之力,不足為殿下垂詢。”
祁鳳翔也不叫他起來,只道:“如此你也是我軍的功臣了。”
於治人聽得這句話,抬首時眼中一片誠懇,道:“下官在梁州時,聽聞銳王殿下掃蕩北方,無人能及,心中萬分仰慕。只望殿下早日來到,拂高天之雲翳,展日月之光輝。我等梁州官民,盼殿下如大旱之盼甘霖,嬰兒之盼父母,實是望眼欲穿。”
他說得毫不羞赧,應文直聽得匪夷所思,祁鳳翔反笑了一笑,似聽到什麼有趣的話,坐直了身子,道:“不想我如此深入人心。”
於治人奮力點頭,“正是!銳王殿下算無遺策,百戰百勝。下官等在天河府,聽聞殿下揮兵南向,周身的血都要沸了。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