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是站定,伸出青蔥般纖纖玉,遙指著石壁上依山建起的一座大殿問道:“不知大少典是喜歡入內詳談還是在殿外看月聽風?”
少典看了一眼蒼裕、元諗,見兩人均低頭不敢仰視玄女,微微一嘻,說道:“少典粗人一個,倒是我旁邊這兩位先生雅人雅意,想必喜歡在外吹風,無所謂,遷就他們吧,座外面試試騰雲駕霧……哈哈哈!”說完,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一塊鋪有厚厚羊毛毯的石墩上。
明姬微笑,把手中琴瑟交給身邊的侍女,對著蒼裕、元諗說道:“二位先生也請坐吧!”蒼裕、元諗依言坐下,明姬自己在上首坐定。
“聽玄女剛才口吻,似乎以前見過少典?”少典屁股一沾石墩就問。
“大少典真是健忘,當年陪同先師到訪大有熊,祝賀大少典抱得美人歸,又與神農帝哀一起為大少典正名,送上玉珏正式禱告天地執掌大有熊……當年站在先師身邊的小女孩就是明姬!”明姬笑道。
“哈,原來玄女就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啊!難怪這麼眼熟,當年任姒還誇你是個美人胚子呢,如今果應其言,少典疑為天仙啊……難得、難得!”
“大少典過獎啦。”
“聽蒼先生說,當今玄女育有一女小名玲瓏,不知可在此處?喚出來給伯伯抱抱……”少典見是故人後輩,心情更是輕鬆起來。此時的蒼裕和元諗也同時舒了一口氣,原先心裡還有些不安,擔心見面之後遭到冷落,沒想到一切恍如早為玄女料定,幾句話下來便可預知不枉此行。
少典讚美之意溢於言表,本來也是天性使然,但見月光下明姬羞得滿臉通紅、嬌媚無比,心中一蕩,不覺有些痴了,欲語還休之時不由得心下暗暗奇怪,玄女既已育女,當有丈夫,為何還如此靦腆,如此天仙一般得人物,其夫君更不知如何了得。正猶豫間,卻見明姬幽幽說道:“大少典見笑了,小明姬雖有意中之人,只是今生無緣,不提也罷。玲瓏是我女兒不假,卻是一年前我在途中收留的,一如當年師傅收留我一樣,我待她有如己出……”轉頭,又對身邊的侍女說道:“侍琴,進去把玲瓏叫出來拜見伯伯!”
“玄女、明姬現在都是指你?”少典繼續問道。
“玄女本來是稱呼‘創世神’女媧的,後來女媧和華胥部族的大伏羲結為連理之後,玄女部也漸漸為世人所遺忘,只是五百四十年前天劫之後,大伏羲罹難,華胥部族也幾乎消亡。大女媧想讓世人永遠紀念大伏羲,不願以華胥一族之長自居,仍自稱玄女部族,所以後來世人都將玄女部的族長稱為‘玄女’了。而華胥部族剩下一支也在十幾年前南遷的途中被鳳凰部族斬殺殆盡……”說到這裡,明姬有意無意看了一眼元諗,悠悠說道:“相信當年那個大風雪之夜,大左部領也在其中吧!”
元諗一聽這話,霍然起身,驚疑地看著少典和蒼裕,心想,難怪一路走來心驚肉跳,似有不詳的預感,看來此番被賺至此處,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大左部領少安毋躁,明姬並無追究之意,當年大瑞暝與華胥部族的種種恩怨是非並不是我們外人可以猜度的。”明姬轉頭對著少典接著說道:“至於明姬這個名字是師傅給我起的,明姬還有一個別號,那就是水母,其實和天吳、水伯一樣,都是水神的意思,族人妄自尊大,倒讓大少典見笑了……”
“哪裡哪裡——”少典呵呵笑著,表示還沒有聽說過,又說只知道水母就是所謂的玄龜,什麼時候變水神他當然不知道。蒼裕見他笑得有些放肆,又奇怪以玄女之尊為何一開口就象是有意無意要討好少典一般,當下只輕咳幾聲。少典一怔,當場會意,收斂心神,見元諗還呆呆站在原地,忙一手將他按坐在石墩上,說道:“老元那麼緊張幹什麼?如果明姬想殺你,上次你來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
元諗表情尷尬,乾笑了幾聲,只得再次坐下。
“其實,我們這次主要是為了一個傳說而來的,想請玄女釋疑!”坐在一旁許久沒有開口的蒼裕接過話茬突然開口,而且直奔主題。
明姬笑笑欲答,卻聽後面“咿呀呀”的,忙說:“小女玲瓏來了。”
少典三人轉頭一看,幾乎唬去半條性命,噔地一下不由自主全部站立起來。明姬見狀,扭頭時方才恍然大悟,趕緊說道:“大少典少安,此獸名為‘開明獸’,乃此次出行於半道上馴服的……”原來,少典等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玄女的女兒玲瓏,而是侍女侍琴身後站著的那一頭洪荒類虎精獸,那獸此刻正不停搖晃著那巨大無朋的腦袋,發出陣陣低吼。
聽得玄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