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雯朝著他的背影問。
大牛的職業是計程車司機,出沒的時間如同家中其他成員一樣不固定。
“嗯。”他低低的應了聲,隨即關上房門。
他的不多話,她們早習以為常。
許子臾微微一笑,說:“真難得,我們家的成員竟然同一時間都在家。”
伊雯也笑著回道:“是呀,真難得。”她將馬克杯擺回桌上站起身,“好啦,我也該洗澡睡覺了,小魚啊,咱們不點名,解散!”
鑽回被窩睡過一覺後,正午時分,踩著腳踏車在巷道中緩慢前進的許子臾,帶著幾分舒爽的心情。
左肩上右斜的布揹包裡有一瓶水、一個波羅麵包、一包消化餅,她假想著自己將去郊遊。
轉出住宅區的巷口是一條花店密集的街道,她心底打算,先看看店裡有哪些花剩得較多,等晚上打工結束後再去偷……呃,是拿走店家棄丟在騎樓的殘花。
摘掉那些枯葉爛瓣,花還保有花朵的芬芳,再不然,倒吊在牆上風乾做成乾燥花也別有一番情趣。她想著,臉上揚起愉悅的微笑。“該死!”忽然一道驚訝的怒吼聲響起。
許子臾的腳踏車車頭一偏,先是驚覺自己好像勾到了什麼,然後才發覺自己側倒在馬路上,被腳踏車壓住一條腿。
突然之間,她連人帶車騰空而起,之後發現自己竟被拋在騎樓內,耳邊呼嘯而過的是轟隆隆的飆速卡車所發出的聲音。
“呃?”她呆愣著坐在地上,仰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呃什麼!你還發什麼呆!”
許子臾對上的是一雙怒火襲人的眼,她恍恍惚惚地想,這個人為什麼那麼生氣呢?
“你的腳踏車勾破我的褲管,壓爛我剛買的花,你還傻不愣登的想躺在地上讓卡車輾,如果不是我動作快,你現在已經是一攤肉泥。”男子的五官因怒氣而顯得扭曲。
他不悅的想,這個女孩坐在地上,卻絲毫不見有任何不自在的態度,著實令人訝異。
“喔。”許子臾點點頭,終於瞭解剛剛發生過哪些事。
“道歉!”男子的口吻中充滿憤怒。
“抱歉。”她覺得自己是應該道歉。
“道謝!”男子雙臂環胸。
“謝謝。”她沒有反抗,認為被救一命,道謝更是應該。
她的順服,不知怎地令男子更加生氣,他張開手掌抹臉,懊惱得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許子臾發現,矗立在眼前的人很高大,尤其她仍坐在地上仰望著他,更顯現出他的魁梧。
許子臾有點遲鈍地開口問:“先生,那……我是不是該賠償你?”她先看一眼滿地的香檳玫瑰花瓣,再將視線移向他破了—個大口子的褲管。是血?他受傷了!
“先生,你在流血,你受傷了。”
男子狠狠的瞪她—眼,氣得想問她腦筋是不是有問題,但教養讓他忍住將傷人的活說出口,因此他沒好氣地低吼,“你先管好你自己!”他指向她還壓在腳踏車下的腿。
“啊,車鏈脫軌了!”
許子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嚇了一跳,她從來沒學會過如何將脫軌的車鏈裝回齒輪上,這件在別人眼裡或許非常簡單的事情,對她來說卻比征服一頭猛獸還難。
她想爬起來將腳踏車扶起,“哎呀,好痛!”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著七分褲的小腿上,有一處像被金屬刺入的傷口,鮮血還不斷地冒著,讓她看不清傷口的深淺,而且經過剛剛猛一伸腿的動作,傷口好像又被她扯得更大,血也冒得更快了。
許子臾在剛睡醒時血壓通常偏低,感官遲鈍,如果不小心受傷了,總是要過一段時間後才知道痛,就像現在一樣。
男子像捉小雞一樣,撥開腳踏車便拎著許子臾站起。
當她回過神來時,她赫然發現自己竟已坐在一部轎車上,車窗外的街景一幕幕地快速往後退去。
她摸摸依舊在背在肩上的布揹包,確定裡面的物品都安好,沒有在意外發生時掉了出去——雖然麵包現在可能已經變成麵餅,而餅乾可能已經變成麵粉……
“先……先生,我們……要去哪裡?”這人好快的動作,是壞人嗎?許子臾瞥瞥前座的司機,懷疑司機會不會是壞人的同夥?這時,火辣辣的痛楚開始侵襲她,她咬著下唇,將呻吟忍住。
“按住!”
男子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徑自拿出一條男用手帕緊壓著她小腿上的傷口。
他的體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