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肯把門拉開,蕾茜將破布點燃,當滴著油的燈心熊熊燃燒起來時,社肯將瓶子擲了出去,然後迅速把門甩上,並撲向蕾茜。兩人滾倒在地板上的時候,一排了彈射在他們上方的木頭上,木屑如雨般紛紛落下。
杜肯滾到窗邊,翻身爬起。蕾茜看見史考特正舉槍瞄準,她奔到他身邊,見到那輛著火的車正往前衝。它的邊門仍然開著,後面留下兩個人,其中一個在車後叫著追趕,他那件敞開的夏威夷衫,像件被風似的在他身後飄舞,當杜肯的子彈擊中他後腦勺時,他一個筋斗摔倒在地。
另一個手拿鐵錘跪在地上,當車子離他而去,失去掩護之後,他跳起來朝著屋子衝過來,手中揮舞著鐵錘,像印第安戰士揮舞著戰斧一般。
“讓他過來,”杜肯喊著,“他派得上用場。”
那人赤裸著身體,瘦骨嶙峋,形如餓莩,身上流著一條條的血跡,蕾茜猜那一定不是他自己的血。他剛才在做什麼?蕾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那人尖叫著朝窗戶衝來,眼看就要闖進來時,從他身後射來一排子彈。
史考特拉著蕾茜退下。
那人一頭撞過窗子,裂開的玻璃將他的頭皮割開,臉及頸子兩邊都被劃破,他的下巴就倚靠在窗臺上面,血順著窗臺流到牆上。
蕾茜急速地後退,不敢看那人像鬼一樣恐怖的頭。“把……把他弄走!”她結結巴巴地說:“把他弄走!”
“噢,我的天!”正在望著窗外的杜肯叫道:“我的天,那些……
”他離開窗邊,快步向那死人伸出的頭走去。
“他們在……”蕾茜問。
“王八蛋!”杜肯狠狠地一腳踢中那人的臉,他的頭被踢揚起。蕾茜看見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上,一雙滿懷恨意的眼睛,在他往後墜落的一瞬間,似乎在瞪著她。
史考特跑到窗邊,跪下來向外望了一眼。“噢,不!”他自言自語的說,然後轉過臉來問臉色死灰的杜肯:“我們該怎麼辦?”
“沒辦法。”
“沒辦法?”
“我們無法靠近她,離開這裡一碼,就會被他們打成蜂窩。”
“我們不能任她這樣的被留在那裡呀!”
“要不要替她解除掉痛苦?”
“不要!我的天,杜肯!我認為她甚至沒受傷。”
“很難說。”
“我認為她沒事,老天,但老天,我們不能就……停下來!”他對蕾茜喝道,並向交通警察一樣,伸出一隻手,阻止她向視窗爬去。“你不會想看的。”
“什麼?他們對她做了什麼事?你不是說她沒事嗎?”
“他們把她和珍綁在一起。”
“珍?”
“和珍剩下的部分,”杜肯喃喃地說:“她們面對面的被綁在一起。”
“我在露營車裡,對不對?可是我不想把它開到綠洲鎮去,萬一被人認出是那兩個老傢伙的車,我豈不是暴露行藏?所以我把它停在鳳凰城的機場,帶著我的衣服和化妝品,還有四粒豆子。我遺失了兩顆,但吞下去的那一粒仍然發揮功效,到現在已快兩個月了,對不對?
“好,所以我搭灰狗巴土到綠洲鎮,車內沒什麼人,所以對我不致於太困擾。
“我到達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電話簿找我的老同學,蕾茜。上面沒她的名字,我想她一定也沒登記,或者她已嫁人還是搬走了。我也不能在路上攔住一個來問,對不對?如果她還在綠洲鎮,我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於是,我到我老孃的店裡去,那裡很安靜,我很瞭解。媽的,我每天放學後或是假日,幾乎都是窩在那個垃圾堆裡,如果我講粗話抱怨,就會被他們毒打一頓。
“好,現在是回報那老太婆的時候了,先嚇唬她一下,再把她給做了,但首先得把姿態放低一點,如果蕾茜還在鎮上,她遲早會在店裡出現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即使是像‘司福威’這種大店仍在營業,他們也會跑來買個冷凍被薩,或阿司匹靈什麼的,所以我只要住下來慢慢地等待。
“唯一的麻煩是,這老傢伙的耳朵像老鷹一樣靈光,第一天還沒過,她就聽到我走動的聲音。那天晚上,打烊前約一小時左右,她忽然振作起來,雖然心裡害怕,但仍然四處找我。
“我很高興看到她會害怕。嚇一嚇家人,是件樂事,但對她要特別一點,她經常和老頭兩人用鐵絲鞭答我。真可惜,老頭子在我有機會跟他算帳前,就撒手了。看到她聽見聲音就嚇成那樣,於是我又使一招——把收銀機開啟。這次